林有容摇了摇头:“我从小到大最不喜欢跟爸妈走亲访友,感觉很无聊。”
“俺也一样。”余欢应声。
他走到茶几前,端起马克杯,将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慢慢地解开夹克的纽扣。
“老婆,我先把练歌房的天花板稍微打磨打磨,然后再刷一遍乳胶漆,最多个把小时,很快就完事,之后可以陪你散散步。”
林有容刚刚跌坐在沙发,闻言又站起来说:“那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就乖乖坐着好好看电视,这点小活我一个人能轻松搞定。”余欢话音一顿,朝她挑了挑眉:“等我完工带你出去溜达。”
林有容稍作沉吟:“唔……你今天工作很忙,晚上回来还要做事,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看看电视。”
“行,听你的。”余欢点点下巴。
他转身走到鞋柜前,在其中挑选出一双战痕累累的黑色运动鞋换上。
可以预见的是,完事后会很灰头土脸,届时身上的这件起球羊毛衫,也可以扔了。
耳听央视联播主持人的播报声,余欢换好鞋回过头,恰好与正端详着他背影的林有容对上了眼。
只见她抿嘴微笑着,余欢登时给她来了一个wink,再噘嘴顺便抛了一个飞吻。
林有容的小心脏倏地慢了半拍。
说实话,猝不及防之下确实有被他给撩到。
然而她表面上却翻了个白眼,娇嗔说:“德性!要不要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啊?”
余欢挠了挠后脑勺,敏锐地观察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及闪烁的眼神,明显wink到了她的心巴。
他嘿嘿一笑说:“要的!谢谢老婆!老婆真好!”
林有容故作不耐地往外摆摆手:“去去去,忙你的吧。”
“好滴。”余欢迈开大步。
踏入练歌房之后,反身将门扉轻轻关上,以免到时候灰尘涌到客厅。
先拿起长桌上的防尘口罩,撕开包装戴好,再抄起砂纸架,拿着一小叠砂纸,爬上人字梯抬起胳膊就开始干活。
余松年慢工出细活,腻子刮得极为仔细,已经非常平整了,所以磨起来并不费劲。
时间在连绵不绝的刮擦声中缓缓流逝。
一门之隔的客厅。
林有容盘坐在沙发上,和茹姐聊了些工作室相关的事情。
听着央视联播的结束语,会话告一段落之后,她的视线掠过茶几边缘的马克杯。
稍作思忖。
将手机扔在一旁,拿起杯子去厨房将茶叶渣清理干净,再从保温瓶里倒了杯白开水。
坐回沙发玩了会手机,等稍许放凉后,随即把持着杯子,轻轻拧开练歌房的门扉。
林有容探进上半身一瞧,只见余欢的身影正从人字梯上爬下来。
同时观察到整个地面铺着一层白白的薄灰。
而余欢听到开门的细微响动,忙不迭转过头去,对刚刚抬起脚的林有容说:“你先别进来,里面全是灰。”
“噢。”林有容收回脚,就站在门外。
视线从他脸上的防尘口罩,挪向他灰蒙蒙的头发,抿了抿嘴,柔声说:“我给你倒了杯水。”
余欢摘下口罩,即便感觉闷得慌,但却强行压抑住深呼吸的冲动,免得吸一嘴的灰。
“咚”得一声,随手将砂纸架扔在几步开外的长桌。
然后慢步走到门口,伸手接过林有容递来的杯子。
林有容缓缓地松开握柄,抿了抿嘴说:“这杯水放了好一会,应该不烫。”
闻听此言,余欢不假思索地微微仰头,将杯沿凑到嘴边几大口“咕噜咕噜”饮尽。
刚好有点渴,温热的液体入喉,顿时浑身舒坦。
林有容细细端详着余欢的灰头土脸,不禁轻笑一声说:“你睫毛上也都是灰。”
“等下洗个热水澡就行了。”余欢耸耸肩,将杯子轻放在林有容对他摊开的右掌心。
林有容左手抓着杯子的握柄,问道:“事情干完了吗?”
“打磨好了。”余欢指尖摩挲着下巴,略一斟酌说道:“石膏板吊的顶,腻子刮得很薄,感觉等下可以直接刷乳胶漆,明天再刷第二遍就没事了。”
林有容听得一知半解,若有所思地点点下巴尖。
余欢笑了笑说:“老婆,你帮我挂在露台墙边上的拖把打湿拿过来呗,我先把地上的灰擦干净。”
“好。”林有容应声后没有丝毫磨蹭,转身迈开腿。
余欢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林有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