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琳子下来?”余欢却没有迈开步子。
谢苟华慨叹:“她磨蹭得很,不快点走的话,要在上面摸半天。”
“琳子娃不离手,哪像你两手空空。”余欢一笑,从外套的右口袋里摸出两盒芙蓉王递向谢苟华:“狗子,这个给你。”
谢苟华微微颔首接过。
余欢拍了拍左口袋,继续说:“我这里还有两包。”
“意思说这两包是给我抽的?”谢苟华嘴里啧啧有声:“不愧是跟富婆修成正果的男人,大气!”
他也没多作客气,俯身就将两盒烟扔在了玻璃柜台里。
“还行吧,就简单吃个软饭。”余欢调笑,十足的谦虚。
话音未落,便闻听“咚咚咚”的脚步声。
余欢转头只见一袭咖啡色加厚棉睡衣的琳子,抱着娃下楼。
他连忙挥手打了声招呼:“琳子!”
“诶,余欢早上好!”琳子喜眉笑眼地打招呼。
娃儿脑袋耷拉在琳子的肩膀上,明显还处于睡眠状态。
谢苟华转身朝门外走去:“欢儿,板材店就在斜对面不远,现在应该已经开门了,我先带伱把这个事情搞定。”
“好的。”
余欢收回视线,亦步亦趋跟上谢苟华的步伐。
两人并肩横穿车辆稀疏的大马路,谢苟华倏忽开口道:“欢儿,说好有机会带富婆跟我们一起吃顿饭的呢?”
“这不没机会呢吗!她年末工作忙得很,偶尔回星城也是呆一两天就走了。”余欢打了个哈哈。
“独守空房的男人,总是寂寞难耐。”谢苟华挤眉弄眼:“晚上有时间来找我玩,带你洗脚按摩调节调节。”
“什么独守空房?我这叫独霸大床!”
谢苟华忍俊不禁:“我今天晚上忙完,一起去吃顿宵夜,再洗个脚?”
余欢喟叹:“洗不了一点,富婆知道了恐怕得用钢丝球给我洗脚。”
“富婆也是女人,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被一个女人管着?”谢苟华看着余欢直摇头。
余欢斜睨:“你是我来了,才有借口找琳子申请出去耍吧?”
听见这话,被看穿的谢苟华顿时一滞,但他很快就讪笑一声:“如果不是给我生了个崽,我早把这个碍事的女人给休了,懂?”
两人同步踏上路沿。
“是吗?”余欢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开录音你再说一遍。”
谢苟华轻轻咳嗽一声,两条腿略显急促地迈动了几步,而后越过了余欢,在一家板材建材店前停下了脚步。
他望向店门口正端着白瓷大碗吃面的地中海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孙哥,吃着呢?”
说着,谢苟华一只手负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朝着余欢伸了伸。
余欢视线正打量着门店内。
这家店的面积,比谢苟华的店子要大出好几倍,空间被层层叠叠的众多板材填得满满当当。
连墙面上也都贴着板材,以此作为展示区。
察觉到谢苟华的动作,余欢赶忙从兜里掏出清单以及两盒芙蓉王,叠放在一起,放入他的掌中。
微微眯着眼睛的孙哥,手中筷子在碗中灵活地舞动,将面条卷起,缓缓送入口中,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一边咀嚼着,一边笑着说:“小谢啊,我看你今天开门挺早的呀。”
“那是,我铁哥们来了,有点事得麻烦你。”
“什么事?”孙哥好奇地问道。
谢苟华起了个头,余欢便上前一步,简要地讲述了一下自己的需求:
“哥你好,是这样的……”
孙哥一脸认真地听着,喝完汤后,将大碗放置在进门口一侧充当收银台的书桌上。
紧接着,他迅速从外套兜里掏出一盒芙蓉王,向余欢和谢苟华散烟。
“谢谢,我不抽烟。”余欢摆了摆手。
“噢。”
孙哥点了点头,转而递给谢苟华,并从谢苟华手中接过清单。
他将香烟叼在嘴角,掏出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将视线移到清单上面瞅了瞅。
见状,谢苟华走上前,将两盒芙蓉王放在书桌上,咧嘴笑着说:“孙哥,活少要求多,麻烦你了!”
“两包芙蓉王?”孙哥看了看两人,和善地笑说:“看来你们这活,我不接也不行咯。”
谢苟华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挑了挑眉:“孙哥,给个批发价?”
“那肯定呀,咱们什么关系!”孙哥当即就绕到书桌后面,拿出一个账本抄录起来。
谢苟华嘿嘿一笑。
余欢察言观色,这么一瞧,就知道他们说不定是一起洗过脚、按过摩的战友,尽管两人的年龄,往大了讲能差上一辈。
不过,他对这位孙哥,确实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