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并排而坐的一男一女,撇过头来。
看模样,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
余欢浅笑着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你们好,久等了。”
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久等不久等,现在才五点二十七!”
余欢走到近前,居高临下看了一眼他稀疏的头顶。
就挺秃然的。
傍晚时分。
斜晖已经悄然退去,所以饭店里的光线显得有点暗淡。
此界幽暗静谧,交谈声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句话语都被放大了数倍。
“小老板你这么年轻?”
这位阿姨皱纹像枯枝般盘踞在眼角和嘴边,明显疏于保养。她的神情很诧异,正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楚了余欢的脸。
不是散光就是老花。
四张椅的长方桌坐满了人,徐倩看到余欢过来了,忙不迭起身让开位置。
余欢也没有谦让,坦然坐下,随手将证件放在身前的桌面上。
并没有跟着这阿姨的话头走,和煦笑出八颗大白牙,只是简短的自我介绍了一下:“你们好,我是余欢,叫我小余或者余老板,都可以。”
话音一顿,又转头吩咐徐倩:“倩倩,把灯开一下。”
“好的欢哥。”徐倩颔首。
几声“啪嗒”的开关响。
瞬息之间,亮如白昼。
对面那两个人的样貌,在余欢眸子里纤毫毕现:
“二位怎么称呼啊?”
地中海男人头顶光滑如镜,在灯光下微微泛着油光,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排整齐而微黄的牙:“余老板,我叫周建林。”
“哦,周叔。”
“我是何晓琴。”
“何姨好。”何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挤出愈发深刻的鱼尾纹。
徐辉将他身前桌上的合同和一小叠证件,推给余欢。
“待遇方面,徐倩跟你们讲清楚了吧?”
何姨忙不迭点头:“讲了,合同上面也都写好了。”
“行。”余欢检查了一下无有疏漏,便依次在四份劳务合同的甲方填上信息,签好名。
这几位,都有福了。
干一个月的事,拆迁的时候,征收部门那边,按照惯例还会多补偿半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