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想以新旧儒学来拉拢自己人,那他这一步真的算是走死了。
毕竟想给皇帝当狗的人有的是,何必多此一举?
况且,推行新儒学,那也要最短十年后才能见成效,这对皇帝有什么好处?
科举试卷也没有全是新旧儒学的问题,只是最后一问,问了广大学子怎么看孔儒和董儒。
这几乎是个动摇天下学子们信仰的问题。
他们平日里背书研学也只是为了做官,根本就没有深入研究这个问题啊?
况且他们也不感兴趣。
陈以勤几乎可以预见到,全天下的学子都将在这个问题上狠狠地摔一跤,从而落榜。
“这个衍圣公!简直是胡闹!”
“胡闹就胡闹吧,谁让皇帝喜欢他的奏章呢?”
“不行!我要去面圣,此题绝不可上卷!”
陈以勤刚转身,被张居正拉住了衣袖。
“逸甫!别去了!”
“太岳,你我都是皇帝曾日的师傅,如今就要看着皇帝如此乱来吗?”
“新旧儒学之争一旦没控制好,那就是天下大乱!这是小问题吗?”
张居正看着,平静的摇摇头。
“别添乱了。”
“什么?”陈以勤气得脸发红,“我添乱?”
“你!还有高阁老你!你们都是皇帝心腹爱臣,现在却说我添乱?你们怎么不说那衍生公呢?怎么不说那沈王世子呢?郑王世子呢?”
“皇帝变成现在这样,你们就是最大的帮凶!”
张居正身后的高拱悠悠坐下,惬意的泡着茶。
“嘿嘿嘿,你这个老东西!还真是硬骨头!”
“可惜你只老了身体,眼界见识却没有啊!”
“什么意思?”
“逸甫啊!此情此景,我和太岳早就料到了!”
“在我们没能成为太子师傅德那一日,我们就知道,陛下早晚要对科举下手!”
“你还记得,陛下登记的遗诏里有这个词吗?叫"新天革地"”
“什么叫新天革地?”
“那便是你我都无法预料的,彻彻底底德新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