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起身,其他的六局锦衣卫就赶到,架着他们走出酒馆。
“老子长途跋涉本来就难受,地方上又这副德行!”
“看来这书员大人,是命中有数来折腾我们了!”
曾光无奈叹气一声,又回来挨着柜台,喝了口茶。
杨矩昌在无常谱上写着案发现场的细节。
“兹有案发于酒肆之夜,死者颈项伤口深浅参差,前深而后渐浅,躯壳未见他伤。”
“闻其生前数日,常独酌于斯,沉湎杯中物,未有伴矣。”
“逝者周边无搏斗之迹,酒肆诸人共处,竟无人察其异也。”
“疑为自尽也。”
“没办法!”他边写边说,“毕竟我们六局也盯了他几个月,他之前的言行举止,确实有点问题!”
“谁让他写诗膈应皇上呢?”
“这不是往咱们枪口上撞吗?”
朱载坖倒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抨击。
但专制就是封建王朝的底色,所以尽管朱载坖没下令捉拿对自己不敬的文人墨客,但下面的人都这样办事了。
毕竟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政治正确。
“读书人就是事多,嘴上一套背里一套的,该!就该皇上通通缝了他们的嘴,这世界就安静了!”
突然,外面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而且是上好官靴硬邦邦的触地声。
“怎么回事?还敢进来搅和?”曾光炸了毛,抽出刀盯着门口看去。
但出现在那里的,是头戴缠棕帽,披半身环臂甲,里面穿着白黄锦衣的男人。
摇摆的腿裙之间,隐约能看到金线绣的蛟龙头。
“呵!”
男人深呼一口气。
“六局三队百户杨矩昌!”
后者停下手中笔,冷冷的看过去。
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却心头一紧。
“你是谁?”
“在下白蛟领队,沈七!”
“劳烦您和我们回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