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坑上,塔克世躺在上面,下面的被子若没有那一角,根本不会发现是白色的被子。
因为整个被子都被塔克世的鲜血染红了。
原来是塔克世受了内伤,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的内脏早就破裂了。
甚至他自己也是摔下马才发现不正常。
礼墩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眶湿润。
“别乱说话!你会好好的!阿玛兰(郎中)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塔克世摇摇头。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已经没救了!”
“对汉人的攻击…是我们错了!大哥!远离…察哈尔…朱皇帝不会放过黄金家族的!”
“一个都不会!”
屋子里站满了人,女人孩子在外等候,男人们,特别是塔克世的手下和血亲,都在这里看着他。
“他…他也会对女真人下手…建州部…要和哈达划清界限!早日表心!”
“唯有如此,方可保我部族,护我土地!”
或许是这一战让他恢复了曾经的理智,又或者是回光返照,塔克世不断的分析着局势,恨不得一口气全说出来。
然而,刺骨的疼痛让他再难开口。
一股热血冲到了他的嗓子眼,堵住了呼吸道。
紧接着,从嘴里喷涌而出。
“塔克世!”
“老大!”
塔克世抽搐了几下,然后便是突如其来的安静。
努尔哈赤刚到达院内,就吸引了外面所有人的目光。
只听屋内传来的喊叫声,他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
屋内,塔克世凭借最后一口气,拉住了礼墩的衣领。
礼墩心领神会,低下头听他说话。
“古伦 … 贝勒…丝必额哲 …贝… 尼雅尔玛…”
礼墩瞪大了眼睛。
这时的努尔哈赤也走了进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礼墩苍白的脸色看向自己。
还有…
还有阿玛突然落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