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的没错,其实,不只是军中任职的勋贵们,就算是没有军职的勋贵们,也跟京营有着见不得人的事,这是我们的都心知肚明的。”
“所以,老张你说吧,怎么个章程,我回头就按你说的办就是了!”
“各位!”张溶站起身,身上的甲胄叮叮作响,“陛下可是派了三路大军来彻查京营,一个就是我,还有一个是老朱家老大,这第三路就是兵部的那群文官们了!”
“你们也知道,那些文官以前可是跟裕王殿下很亲密的,但是陛下这次只是让兵部查兵册,但真正的下面的工作交给了小朱和我,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人说的上什么。
“陛下这是在给我们面子!”张溶边走边道,“想想看,那群书呆子本来就看不惯我们,如果让他们来下面查…”
“急着在新帝面前立功的他们,可得使劲折腾死你们呐!”
徐廷德在他身后说,“这么说,陛下是希望我们军中勋贵们自己来查,不要落到了那群书呆子手中?”
“正是!”张溶半回头道。
“兵部清点兵册需要好几天时间,这段时间就是你们擦屁股的机会!”
这下众人才明白过来皇帝的用意,都恍然大悟,纷纷议论起来。
“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既然陛下给了我们面子,那陛下的面子我们也得给,我话撂在这,谁不给陛下的面子,别怪我老张翻脸!”
“老子管的卫所!”张溶仿佛平日里军营中骂那些士兵一样,“一个空饷都没有,你们不信的可以去查!老子敢这样保证,你们敢吗?”
兴安伯徐梦旸在一旁说到,“这个自然是没人怀疑的,毕竟要说治军,最严的还得是英国公,我们可不如您呀!”
徐梦旸的祖先徐洋,早年追随陈友谅,后於江州归顺朱元璋,积功至燕山右护卫副千户;
建文元年,随朱棣起兵累升指挥使,朱棣即位,论功封兴安伯。
是个老牌统军勋贵了。
张溶的这份自信来自于他严格的治军。
京圈中有传言,张溶是个铁面无私之人,在勋贵圈子们中风评很差,当然明面上他们说是不敢对张溶有意见的。
“我老张性子直,不会说好话,各位多多见谅!”
“我是不怕陛下,或者兵部来查,但是想必各位底下的军营,经不起查吧?”
“怀宁侯,你往军中塞了多少七大姑八大姨,不想被人知道吧?”
“灵璧侯,你倒卖了多少铠甲和火药,是不是以为没人知道啊?”
“宁阳侯陈维藩!神机营的火器多少年没有翻新了?十个中有两个是不会炸膛的吗?”
“广宁伯,前军都督府下面的几个卫所,这几年少了多少军田,要不要我给你来数一数?”
被张溶这么一顿扒了老底,几个勋贵们都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则,一般没人会搬到台面上来说,这样是会得罪人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