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实际士兵数量不到纸面上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如今新春之际,就是蒙古犯边最频繁的时候。”
闻言,徐阶,李春芳他们都惊讶的望向朱希忠。
他们知道京营有吃空饷的情况,但没想到空饷这么严重,即便是事先猜到了的徐阶也是一脸震惊。
“再来一次庚戌之变,京营还能拿出多少人?这么多年了,武将不管,文臣不奏,如此这般不就是盼着敌人打进来,把朕这个皇帝掳走吗?”
“再来一次天子北狩!再来一次北京保卫战!京师易主了,还有些忠君体国会殉国,剩下的转头换个主子磕头就依然是荣华富贵!”
朱载坖气的满脸通红,口干舌燥。
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皇帝的怒火和怨气。
“是啊!”张居正心里想到,“刚刚登基几天,现实国库空虚,再是贪官贪污,然后又一大堆的事情在年后等着他,现在又发现这等事,换我我也会想杀人的!”
“万岁爷!”冯保过来,端了一杯温水给皇帝。
眼看皇帝差点被自己气个半死,朱希忠赶紧请罪。
“臣请陛下重重降罪!”
朱载坖喝完水缓了过来,在冯保一顿按摩肩膀和后背之后气顺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朱希忠。
“你确实该重罚!”
朱希忠汗流浃背,皇帝的每一句都带着寒气。
“拟旨,朱希忠治军不力,罔顾圣恩,即刻打入刑部大牢!”
“收回府上所有赏赐,摘了成国公的牌匾!”
朱希忠差点吓晕过去。
他根本没想到惩罚来的如此严重。
他本来就是以皇帝消消气的目的请罪的,没想到直接把国公之位给请没了。
徐阶一看朱希忠的罪过确实不少,毕竟你管了十多年的京营,现在军队亏损这么严重你再怎么罚都不过分。
“臣来拟旨!”
看着徐阶站起身,朱希忠便知道没人能捞自己了。
他哭着磕头。
“臣,领旨谢恩!”
冯保一个眼神过去,乾清宫外的小太监叫唤一声,即刻来了几个锦衣卫,扒了朱希忠的官服,卸下身上的香囊什么的装饰,一把架起抬了出去。
正在拟旨的徐阶再次听到了皇帝声音。
“再传口谕,问问朱希忠长子,他老子还想不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