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一直坐着，身体发抖。

厉寒舟陪在她身边，一直陪着。

“老师，肯定挡了什么人的路……”余可看向厉寒舟，手语比划。“他说要帮我讨回公道，之后就遇害了，都是因为我……”

余可总是会把所有坏的事情都想到自己身上。

陆铭是这样，老师也是这样。

她觉得，大家都是因为自己才死的。

“余可，与其自责，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你的精神世界太脆弱了，随随便便就能被摧毁，你是从深渊回来的人，你从尘埃中归来，本应该无坚不摧。”厉寒舟想要余可坚强，却又想护住她这份柔软。

“在南苏丹，你有智慧和清晰的头脑去杀卢卡斯，为什么现在要一直自怨自艾？”厉寒舟看着余可。

余可愣了一下，眼尾越发泛红。

厉寒舟的话，让她愧疚，无地自容。

老师死了……爸妈死了，她身后无人，同样也没有了退路。

这些人，把她逼上绝路了。

“余可，你的命是我儿子救的，他自然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浪费他的命。”陆铭妈妈哭到站不住，却还是抱着陆铭的照片，坚持着走回去。

他们老两口互相搀扶着，背影让人看了心酸。

查清楚真相，是余可唯一能替陆铭做的。

“厉寒舟。”余可看向厉寒舟，比划手语。“我想见见你说的心理医生。”

她想配合治疗了。

她要尽快能开口说话，才能不像现在这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