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坐在沙发上，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吗？不是，是因为卢梦雪将一切都推到了他身上，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卖了余可房子投资的人是他，拿走余可爸妈拆迁款的人是他，拿走余可爸妈高额保险金的人，也是他……

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也没有退路了。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房间门口，菲菲抱着自己的小熊，哽咽的问着。“妈妈总会哄我睡觉的。”

顾岩搓了搓脸，勉强的换上笑意。“爸爸给妈妈打电话了，妈妈今天晚上要值夜，只能让爸爸陪菲菲了，好不好？”

菲菲点了点头。“好吧，那爸爸你要给我讲故事哦。”

“菲菲想听什么故事？”顾岩走了过去，抱起顾雨菲。

“我想听小美人鱼的故事。”顾雨菲抱着顾岩，小声开口。“爸爸，为什么小美人鱼为王子做了那么多，最后还要化成泡沫，王子明明爱小美人鱼，为什么要娶别人呢？”

顾岩的脚步猛地僵住，心口有些刺痛。

“爸爸？”顾雨菲喊了一句。

“菲菲，你在家好好睡觉，我让保姆过来陪你，爸爸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医院很忙，好不好？”

那一瞬间，顾岩害怕了，害怕余可……真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