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见薛庆不说话,却望向自己,心中不禁有些不爽。
韦渠牟崇拜李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齐名诗仙,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谁都有崇拜别人的自由,没有必要非得拔高一个的同时踩另一个,何况他本来就是靠着吟诵后世千多年后人积累的诗词才得了个诗神的名头,想压诗仙一头?他难道疯了么?他本身就是诗仙李白的超级粉丝啊!
而此刻薛庆不发一言,反而望向自己,这岂不是意味着他摄于帝党和东林党权势才不敢说实话么?这不是坑自己么?
想到这里,霍子玉拱手向天、慷慨激昂道:“诗仙他老人家的诗词,自带仙气,超凡脱俗、浑然天成,古往今来谁能匹敌?莫说是旷古绝今,便是以后,也断然不会有人能赶得上他!”
薛庆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似乎不妥,又见韦渠牟此刻对霍子玉的话颇为受用,这才赶紧道:“侯爷所言极是,诗仙他老人家的诗词是空前绝后的,无人可敌。但侯爷的诗难道就不是了么?只不过您与诗仙他老人家风格不同,您风格百变,用词写意,老道而又巧妙,令人拍案!”
董晋接话道:“不错,如果说诗仙他老人家仙气飘飘,那侯爷则充满人情味:或缠绵悱恻,或洒脱写意,或激昂慷慨,无论是什么情,侯爷都写的情真意切,比如侯爷在相府所写的那一首《问世间情是何物》,感人至深,催人肠断!”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说着,董晋不禁动情吟诵了起来。
一首吟罢,董晋眼含热泪道:“论写情,侯爷可谓是将人间之情写到极致了,老夫每次想到这首作品,都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其他人闻言,再听董晋那老迈而又饱含深情的吟诵,像极了那首诗里所写的哀鸣的大雁,想起那触底而死的结局,再想起霍子玉《长恨歌》里所写“在天愿作比翼鸟”的惊为天人的诗句,纷纷动情,鼻子一酸,不禁潸然泪下。
韦丛等女孩子和妇人家已经轻轻地抽泣了起来,连韦渠牟都热泪盈眶道:“论写情,侯爷说自己古今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哪怕家师在世,也要甘败下风!”
薛庆见众人模样,心道不妙,好端端的欢乐家宴,搞的这么哀伤,心中责备了董晋一番过后,赶紧开口道:“《道德经》中有言,天大、地大、人亦大,诗仙他老人家诗词风格出世、浑然天成,可谓之天;侯爷诗词写情,盖世无双,可谓之人,我们总说天人合一、天人合一,所以侯爷完全可以与诗仙他老人家齐名的,大家说对吧?”
众人纷纷点头,连韦渠牟都点头认同了,薛庆这才笑道:“所以说陛下还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御赐侯爷诗神之名也可谓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