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澈闻言看向沈糖，其实叶澈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很奇怪，或者说对于这些事情自己已经变得敏感。

“我不想要这样，因为江栀的事情我已经做过太多不理智的事情，我不想你们也因为这件事情被牵扯进来，但是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把这一切都绑在一起，我没有什么选择权，我甚至变得很奇怪。”

沈糖听到这话皱起眉头，“叶医生，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他不是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你也没有办法，你知道的。对待这种事情会心软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唯一让人无奈的事情大概就在于几次三番都没有记性，叶医生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本身就一两次就够了，几次三番被人这样利用，而且对方已经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做，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吗？”

叶澈看向沈糖，苦笑。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每次江栀说的时候我还是想要给她一次机会，我以为她真的会改，以后真的不会这样做了，但是没有想到她没有，她不仅仅是没有，而且还在变本加厉。”

叶澈低下头，笑出声。声音苦涩，在雨下是那样的凄凉。

沈糖和薄夜眉头都皱得很深，薄夜看着他开口。

“够了，叶澈你之前从来不会这样。这么久了，你也该清醒了。”

薄夜语气平静，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担心。

叶澈愣了一下，没想到薄夜会突然这样说。

这些话这些年他倒是也听到过，不过这种话还是在他嘴里说出来比较多，不过都不是这样的事情罢了。这些年薄夜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时候，他都会这样说，好像这样说了以后就不用担心了一样。

如今这句话落在自己耳朵里面，居然是这样的无力苍白和讽刺。

叶澈看着薄夜，想着这些年自己劝薄夜时候说的话，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好讽刺。

“薄夜，你说这些年我劝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觉得我说话很离谱。觉得我根本没有共情你的难受。”

薄夜眉头皱得更深似乎没有想到叶澈会突然这样说。

沈糖听到这话眉头拧起来。

叶医生这是被刺激成什么了，都说出来这样的话了。

“叶医生你……”

沈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叶澈见沈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

“沈糖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我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很多话都挺过分的，你当时一定觉得我很滚蛋吧，我……”

“没错，我到现在也觉得你很浑蛋。”

叶澈还想说什么被沈糖打断了，一脸错愕地看着沈糖。

沈糖看着他，“你看，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和你一样煽情。但是没有必要不是吗？叶医生，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那样想过，更不会有人觉得你怎么样，还说出来这样的话就是想要我们安慰你，但是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安慰你，安慰你不要想太多还是和你说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沈糖笑了笑，“安慰你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说你想太多未免有些虚假，说我们没有在乎过又觉得自己亏得慌。所以叶医生不要这样，薄老板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直接说出来，而且我已经说出来了。”

面对沈糖这种做法，叶澈也是没了脾气，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沈糖。

雨还在下，打在伞上发出声音。

沈糖依偎在薄夜怀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叶澈突然有些晃神，感觉眼前的一切好不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澈看向薄夜问了一句。

“薄夜，你有没有感觉到过沈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虚无缥缈，很难抓住。”

薄夜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沈糖的手。

我知道抓不住她，我也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我知道她现在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薄夜默默地想着，看向沈糖的眼神满是宠溺。

叶澈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了，这些日子薄夜给的答案还不明显吗？

可就算是知道了答案又如何，他舍不得或者说他们都舍不得。

沈糖笑着，“看来叶医生已经不想要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