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点点头,原本幽冷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抹柔和之色。
“深受先帝猜忌打压的,又何止是永宁侯府,当年的大皇子殿下不也一样么?
我虽然不知陛下在这场夺嫡中付出了什么,但多少有些耳闻的,
他被庶母庶弟追杀了十余载,先帝却冷眼旁观,可见他的心肠有多狠,
对自己的嫡子尚且如此,更遑论手握重兵的永宁侯府,他这么做倒也不稀奇,
要我将这血海深仇强加给深受他压迫的大皇子,我恐怕办不到,
想必父亲在天有灵,也会理解我的吧,毕竟……陛下比先帝圣明得多。”
她的允臣没有享受过父爱也就罢了,还深受庶弟们的迫害。
她作甚要将他那凉薄父皇造的孽强加到他身上?
这对他何其不公!
镇北侯府想借此事拆散他们,逼着永宁侯府与陛下为敌,简直可笑至极。
父辈犯的错,凭什么让她的男人去承受?
青兰听完这番话后,彻底放了心。
她就怕姑娘钻牛角尖,将陛下推得远远的。
两人明明都已经守得云开,马上就要见到月明了,要是因为小人作祟就前功尽弃,岂不冤死?
“姑娘能想通就好,您说得对,先帝冷血,对陛下不曾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凭什么让陛下替他担这份血仇?
即便要报仇,也该去找镇北侯才对,他才是背后的推手,真正的始作俑者。”
说完,她观察了一下姑娘脸上的神色,又试探性的问:“那咱们还要进宫吗?”
云卿想了想,开口道:“做戏要做足,或许能借这事让镇北侯府放松警惕,给陛下制造迅速瓦解他们的机会。”
“……”
青兰笑而不语。
姑娘与陛下这样,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夫唱妇随’。
…
云卿向慈安宫递了请安的折子。
太后瞧了一眼,便命绿药亲自去宫门口迎接她。
两人碰面后,绿药姑姑笑眯眯的询问:“郡主怎么突然想着入宫来请安呀?”
云卿四下环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道:“臣女怀了皇嗣,想亲自进宫说与太后娘娘听。”
萧痕并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后,绿药姑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此事。
如今一听,吓得她差点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