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宫女,狠狠撞在了云卿身上。
两人紧贴在一块,云卿察觉到对方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
小宫女一边道歉,一边跪在地上磕头。
云卿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心里的纸条,温声道:
“无妨,下次小心点便是。”
“……”
一个不起眼的插曲,小太监也没当回事,领着她继续往前走,跟她简述了一下淑太妃的近况。
姑母暂时一切安好。
出宫门,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后,她迅速掏出那张纸条:
『卿卿吾儿,姑母一切安好,勿念。
听闻裴玄那竖子的所作所为,姑母痛心疾首,恨不能出宫去与之理论。
奈何困于深宫寸步难行,无法为我儿撑腰。
你且听姑母说,若裴家欺你辱你,你便和离归府,脱离那苦海,莫要走入穷巷,磋磨一世。
再者,永宁侯府侯爵与世子之位空缺,你要尽早做决定,看看是扶持二房还是三房。
他们虽是你父亲的庶弟,但都是侯府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日后定会成为你的靠山。』
看到这儿,云卿缓缓攥紧了纸张。
不错,她父亲膝下虽然只有她一个女儿,但侯府却并未绝后。
二叔三叔是老侯爷的妾室所生,两府人丁兴旺。
真正败落的,只有长房而已。
姑母劝她向朝廷递折子,请封叔父为新一任侯爷,这本是为她着想。
可她却莫名的难受。
新任侯爷上位,意味着她父亲将尘归尘,土归土,属于他的时代就彻底结束了。
她舍不得。
再者说,她那两位叔父资质平庸,他们真的能担起永宁侯府的重担么?
若能,父亲在世时便请封了,何须恳求先帝等他死后由她来决定侯府的传承?
“姑娘,到国公府了。”
外面传来青兰的提醒声,拉回了云卿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收起纸条,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主仆二人刚跨进国公府的门槛,就被请去了荣安堂。
老太太见她情绪低落的走进来,狞笑道:“太后为妙云撑腰,你嚣张不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