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这么想瑞王?
有些人能对自己狠,见不得别人狠,更见不得身边的人比自己狠。
林焕还想过:或许瑞王对其自身的狠,并不单纯只是想搭救江亭煜。
不过不重要了。
既然王爷已经这般剖心敞般的说了,林焕只管接着就是。
“慈不掌兵,王爷。”林焕回道。
却见瑞王面色整肃,竟强撑着坐了起来。
林焕上前一步就想搀扶。
瑞王却冲他揖起手来。
“林修撰,若得空,请为逸运讲读学问。”
说完,又有些抱愧地笑了笑,“请恕逸运有伤在身,无法行完全礼,待伤愈后一定补过。”
林焕:“……”
这可是拜先生之礼!
论官职、论年纪、论哪哪哪,他都完全不够那个资格。
虽然他的职务里包括了为陛下讲读,那自然也能为王爷讲读。
但陛下可不会对他行礼,王爷自是根本不必。
这是瑞王特别看重他和尊重他的意思,不仅是要他讲读,还要向他学习。
林焕笑了笑,后退一步,深揖还礼。
“承蒙不弃,愿倾囊所讲。”
讲,而不是授。
他不谦虚地愿意为王爷讲学,但不担太傅之实。
想要有名有实?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爷,您心中可是有事?”林焕主动问道。
这个礼,总不会白来。
瑞王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回答道:“余家突然向我投诚。”
余坚悦,左相。中立派。
余青盛就是余坚悦的嫡长孙。
林焕的手指动了动。
走去一旁,端了个锦凳,放在床旁,坐下。
“可以试试,正好用得上。”林焕道。
二人相视一笑。
……
回去时,坐在马车里,林焕的思绪又飘向了嘉王。
太子倒了,陛下不会允许瑞王一家做大,肯定就会大力提拔嘉王。
林焕只希望,嘉王那埋藏已久的野心不要太大。
林焕只想安安心心上个衙,领个俸禄,让家人别整日里跟着忧心。
才一回家,就见到了正在门口候着他的江怀。
赈灾事宜结束,该回来的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