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多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呢?那雄心勃勃不可一世的样子。再看现在?”
郭飞贤是真的惨。
虽说不是两榜进士,但好歹也是状元郎一枚。
却在进入翰林院后,就算已年近四十,也是官宦子弟,但还是因为不会做人,被同僚排挤、被下属排斥、被上峰打压,很快就沦落为了边缘人。
苦活累活少不了他的,功劳成就没有他份。
想外调,上头不放;想辞官,又谈何容易?
状元郎又不是路边的小青草,任他想考就考?再说上头怕难看也不会允许。
何况翰林院是多清贵高雅的衙门呢,那福利待遇也是各衙门中相对较好的。
郭飞贤就成了一个升职无望,只求无过,做事只为能保住俸禄的人。
“要我说啊,其实郭修撰还算是好的,毕竟他的家世背景摆在那里。”
马实波接过刘本计的话头。
“每隔三年,翰林院得进多少新人?想想那些个庶吉士,进来了呆得长久的又有几人?”
“就拿我们三人来说,要不是霍老弟的背景谁都招惹不起,要不是他跟咱们两人交好,我们还能保持得了现在这种心性?”
霍智的父亲,是大理寺正卿。
霍智也不白白受着这份夸赞。笑着回夸道:“那也是您二位家风清正、心性踏实。”
没夸心性纯良。
在官场那不是夸而是骂。
“哪里哪里。”
马、刘二人连忙谦虚一二。
三人再互相吹捧了一小波儿,又将话题转回到了林焕身上。
他们更好奇林焕的心性究竟如何。
毕竟撑一时可以,能撑多久可太难说了。尤其是头一日,就被压了那么多繁重的事务。
他们可没忘了,林全敏还等着要书册给陛下讲读呢。
林焕也没忘,但是他不着急。
出了饭堂后,他就
从翰林院南向的一个角门出去,穿过一条不长的宫道,走出皇城。
在城门口没等一会儿,林三他们三位吃好回来正好遇上。
林焕又拉了他们返回街道,随意找了家小饭馆,坐了进去。
“大少爷,大饭堂的饭食太差?还是太难吃了?”林三好奇地问道。
这个卫二倒是知道,抢先一步回答。
“翰林院的不算太差,但一样难吃。一样除了喜庆之日外,其它日子内的菜式永远不变。”
每个衙门的菜式不同,但每日里统一的也都保持不变。
官职低没油水的,就忍着;官职高有银钱的,就上街来吃,或者自家小厮送饭。
林三一听,顿时都心疼起了自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以后还是安排人午时给送饭吧。连我们的一块儿都送。”
他们家大少爷不挑食,但谁也受不了顿顿吃一样的、还是难吃的饭食吧?
而且他们三个出来吃,倒显得他们更像大少爷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