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容德笑眯眯跟进屋,看着江修博颌下格外浓密的黑胡须。
先感慨了一声:“我才小你两岁,倒是发须比你白了不少。”
江修博最得意的就是这把胡子了,听他这么说,才哈哈大笑着请他坐下。
及至听舒容德提到已强势要求另十二名考生也被当众考校时,江修博拍了大腿。
“有你的!”
“那修博兄你对此可有准备?”舒容德关心的是这个。
江修博笑得更加大声。
……
大荣历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
规州府府学中央的空场之中,架起了三尺多高的大平台。
平台靠内的位置,摆放着一排排的长桌和一张张太师椅,再往后,则有一块又高又宽的挡阳篷,如同一块巨大的屏风矗立在地。
只是其上非常单调,只拉盖着一块块绿色的绸布,以更突显出前方的桌椅而已。
晨时,阳光刚刚透出暖线,那些桌椅上就坐满了人。
舒容德与曹嘉杰位居首排正中,刘承翰则坐在曹嘉杰的右手边。
整个规州府的名流、富贾、乡绅,夫子、举人、秀才等等,能到的都到了。
就为了当众考校一个十岁农村孩子的学问。
阵仗可谓是大荣朝二百多年来首屈一指。
而台下周围已密密麻麻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其中大部分都是学子。
也大部分都带着点儿不忿的心思,想看看这样的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考倒他们一千多号人的!
当然也顺便看看另外的十二名考生实力究竟如何。
“喔哟,看这阵仗好吓人啊?要是让我站上去,我估计都能忘了夫子是谁……”
“别逗,你不吓尿就算不错的了,哈哈哈!”
“切,说得好像你不害怕似的!”
小声议论的人给自己和对方都议论得打了个哆嗦。
周围听到的人,想象一下那副场面,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其实在场绝大部分都不是贫寒之人,只是阶层这东西吧……
加之谁也没见过那么大的官,还是好几位,还有那么多的大人物,谁会不紧张啊?
“要是能顺利通过就好了。台上可是坐着两位从三品大员,还有咱们本州的知府大人及一干府衙官僚,这要得了他们的青眼……”
“啧啧,青云直上啊!”
议论得学子们又伸长了脖子向上观望,心里充满了向往。
“哎你们说,公开考校都会是哪些考题?会不会比应试之中更加难上两分?”
“嘁,才两分?你小瞧谁呢?来我告诉你,就这种阵仗,大人们也是要脸面的,考易了被笑话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说得也是哦,但是太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