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杰绷紧了唇角。
这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急于让林焕当众出丑以证明流言的真实性,完成太子交付的任务。
但他必须得避开走考校流程,不然就是在证明林焕的清白无辜。
而特意选择对林焕进行公开考校,为的就是从心理压力方面击垮林焕以证实流言。
曹嘉杰变了变面色,提到了情势。
“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在着急等着此事的查察结果。且事起流言,当众考校更能直接出结果,亦可更有效的压制流言。”
“且如果林焕当真有真才实学的话,想必也不会畏惧不是?”
“如此。”
舒容德笑眯眯点了下头,转身走到书案后大椅中坐下,还动了动身子,拍了拍扶手。
似乎对这张奢侈讲究的太师椅十分新鲜又满意。
就在曹嘉杰快把不耐烦全写在脸上的时候,舒容德终于开了口。
“公开考校倒也不失为一速效的良策,不过呢?”
曹嘉杰的心悬在了嗓子口,将耳朵紧紧地竖了起来。
舒容德却仍不疾不徐,中断话头后还伸手摸了摸书桌,敲了敲,似乎享受完大椅、又享受起了书桌似的。
看得曹嘉杰打人的心都有了。
才听舒容德终于道:“既然需要用到公开考校才能证明林焕所考的真实有效性,那么,对比一下是不是才能显得更加公平?”
“也别光对比林焕的府试成绩了,毕竟一整个童生试也包含了县试?就将他县试时的原卷匣也全部调来吧。”
曹嘉杰闻言,心脏落回实地,笑容浮上了脸面。
心道:就说嘛,太子谁敢惹得起?这舒容德挣扎一下下,不就是为了要情面上好看嘛。
瞧这招连县试时原卷也要的做法,原来舒容德比他曹嘉杰更狠啊!
曹嘉杰往前一步,腰身微有些佝偻,仿佛要好好奉承舒容德的样子。
谁知,就听舒容德话头一转。
“还有与林焕同期上县榜的另三名考生、以及上府榜的前十名中另九人的原卷匣也一并调来。”
“为了展现朝廷用人的公平性,就让他们一起参与此次公开考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