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吃饭的地方就是那个发财的童生家,这哪是踩点,这是在踩坑埋自己啊!
夏东一句话吓得两人找不着北,这个童生竟然是他家少爷,两人现在可是在人家地盘上。
好死不如癞活着,两人悔不当初。
瘦驴哭丧着脸:“东哥,俺们兄弟敬你是条汉子,你不能把俺们往死路上推啊!”
木头拉着瘦驴,想趁机逃跑:“东哥,对不住了,俺们不想死在这。咱们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你这是让俺们没有活路,趁俺们吃饱喝足跑不动道,再对俺们下手,以前咋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啊,你这是趁你病要你命,心也太黑了!”
瘦驴狠心摸出腰间匕首:“东哥,咱们兄弟不成仁义在,你放俺们一马,给俺们一条活路,想当年咱们也同穿一条裤子不分彼此,你忘了当初发过的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俺们一向敬重你,再说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想什么呢你们?我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还能让你们吃饱喝足坐在这,当初你们不是我对手,更不要说现在,看看你们现在成什么样了。我是真心为你们好,把你们当兄弟,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夏东冷哼:“你们可想好了,踏踏实实做人过日子,还是回去继续当土匪做亡命之徒。你们肯听,就老老实实坐下,不肯听,马上就走,我不会拦你们,更不会叫人抓你们,当是全了兄弟情份。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为其主,不再是兄弟。”
瘦驴收回匕首转身坐下:“东哥,俺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算你把我绑了上交,俺也认了,几年前你救了俺一条命,今天就当俺识人不清,还你一条命!”
木头苦着脸:“东哥,相识一场,今天只要你说,俺贱命一条,认栽!”
两人知道自己打不过夏东,现在吃饱跑不动,只能任由宰割。
夏东叹气:“世道艰难,挣钱如登天,家里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一个月之前,我做的营生还是和从前一样,兄弟几人还在当毛贼,专挑有钱人家下手。”
往事不堪回首,想想从前夏东觉得真不是人干的事,他讲起遇上李丰之后的事。
瘦驴,木头何尝不是和夏东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朝不保夕,听着夏东的故事,想想自己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的乡下农民,哪个不是受地主乡绅的剥削压迫,他们也希望能遇上个大善人为他们出头,而不是被剥削压迫。
这些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两眼冒精光,坏到骨子里,吸着农民的血,啃着农民的肉,企图霸占他们的田地,房子,妻女。
啃得他们连骨头渣子不剩还不够,还想让他们世代为奴,祖祖辈辈奴役他们。
夏东说的却是他们实实在在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吃饭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夏东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