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民众人多势众,他们也不敢动手,怕惹了众怒,被这群刁民一言不合围殴。
“你们敢么!”
鱼市从商户,鱼贩到渔民扪心自问,自己敢么!
李丰的质问,一遍遍叩击在他们心上,李丰看似在羞辱他们,只有他们知道,他只是把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那是长期积压在他们心中的恐惧,他们对李丰恨不起来,他们恨自己的无能,更恨泼皮污吏的欺压!
人在做,天在看。
李丰戏谑的眼神看向他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不敢的事情自有人敢做,我们大荒村的人敢,我们也怕死,但是我们更想活。泼皮挑事,我们打了泼皮,不怕巡吏和他们合污,更不怕巡吏抓人,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可以不帮忙,但是你们不该落井下石,作伪证,与泼皮污吏同流合污,你们宁愿帮伤害过你们的人,自愿与他们为伍,只是因为你们害怕被打击报复,说你们是孬种都是轻的,你们枉为人!”
李丰的话字字击打在他们心中,他们与那些泼皮污吏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我们错了!”
好些商户,鱼贩和渔民眼中蓄满泪水。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他们若想活下去,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良心。
那天的事鱼市的商户,鱼贩,渔民人尽皆知,夏东打窜天鼠,宋江随后带人二话不说就把人带走,他们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段时间卖鱼队一来,没人买他们的鱼,他们的鱼没有卖鱼队的新鲜,卖不上高价,心中存了怨恨,铁柱和夏东被抓,当时看着心中也解气。
张捕头暗自摇头:让这些商户,鱼贩,渔民认错不是难事,难的是他们愿意去作证,李丰说了这些都是白搭,还不如不说!
“他奶奶的,哭有什么用!”
李丰跳下大石,大步跨到一位瘦黑的老渔民面前:“你在这鱼市卖了多少年的鱼,被抽了多少年的佣?”
老渔民一身破麻衣,赤着脚,骨瘦嶙峋,看着像狼一样的李丰,哆嗦着道:“我一辈子以捕鱼为生,在这里卖了四十年鱼,隔天来这里卖一次鱼,每次二三十斤,少时被抽一百五六文,多时被抽二百五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