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光州的士兵似乎终于坚持不住了。
反贼开始攻上城墙。
庄逸舟只能亲自拎着刀,开始砍杀反贼。
好不容易把登上城墙的反贼给杀完了,又上来一批。
再次努力地把这帮反贼给砍死之后,又来了一批。
一批又一批,反复循环。
终于,庄逸舟也快支撑不住了。
光州的士兵们看向庄逸舟。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溢满了绝望。
毕竟这三天的时间,不仅庄逸舟没有休息好。
这帮士兵们同样也没有休息好。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血丝。
甚至有人都快提不动刀了。
他们手中的刀,也足有十好几斤重呢。
“要完了吗?”副将在庄逸舟身边忍不住问道。
庄逸舟问道:“知州他们在做什么?”
“不清楚,估计还在那里喝大酒。”
“这帮可恶的东西,真应该把他们扔到城墙上。”
不管此刻的庄逸舟在怎么的愤怒也没有用了。
因为反贼的数量越来越多。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打算以身殉国的时候。
突然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直接震动了整个光州。
连城墙都能感知到巨大的共振。
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不管是光州的士兵,还是那些反贼都是一愣。
他们朝着巨响看去。
那巨大的火焰,瞬间炸死了十几个反贼。
随后又是一个黑影从远处慢慢靠近。
可还没看清楚那帮人的模样,就听砰砰砰。
反贼这边的人开始慢慢地倒下。
庄逸舟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似乎。
是来援军了。
可是这个时间点会是哪个地方的援军呢?
隔壁固始县的所有士兵全部被他抽调了过来。
这才让整个光州的士兵勉强达到了一万人。
如今这一万人也快被庄逸舟给消耗完了。
周围似乎没有哪个州县愿意调人过来防守光州。
就在庄逸舟还在思考的时候。
远处那个黑影终于现出了真身。
他们人数众多,步伐整齐。
缓缓地朝着光州靠近。
飘扬的旗帜上印着大大的三个字。
天雄军。
庄逸舟顿时愣住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朱慈烺似乎在凤阳待着。
没有什么事儿,应该不会随便离开凤阳。
怎么突然会出现在光州?
经历了绝望之后,
巨大的喜悦瞬间击中了庄逸舟。
他急忙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过来拯救我们了!”
光州的士兵听到太子殿下之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似乎他们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从凤阳来到他们这个小县城。
毕竟如今整个大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县城。
许多地方的县城都被反贼给占领了。
这些被占领的地方甚至都没有登记在册。
朝廷管的是北边的鞑子和张献忠这种大反贼。
从来没有在乎过小县城。
所以当朱慈烺带着天雄军来到光州之后,光州的士兵们顿时都兴奋了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本来已经没有力气的士兵们再次拎起了刀。
望着那些爬上城墙的反贼们,他们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哪怕拎不动刀,也要抱住对方纠缠在一起,然后用牙活生生地咬死他们。
城墙上的反贼想要撤退。
毕竟对方都来援军了,继续打下去,他们必输无疑,没必要制造这种无谓的伤亡。
可是光州的士兵们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双方之间的战争瞬间来到了白热化。
小主,
随着天雄军越来越近,他们手中的火铳也越来越准。
反贼的伤亡率瞬间拉高了10倍。
这死亡的速度比踩死蚂蚁还要快。
这怎么打?
反贼们终于怂了。
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骚扰。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不介意登上城墙。
但主要的任务目标还是骚扰。
对方既然来了援军
剩下的反贼们想也不想转身就跑,直接抛弃了已经登上城墙的反贼。
“王琦光,派一千人去追击,直接追到光山县。”
朱慈烺想也不想便说道。
按理说穷寇莫追。
但天色即将暗淡下来,朱慈烺猜测张献忠肯定不敢再派人出来。
他们一直追到光山县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记住,一旦碰到反贼的主力,就抓紧时间撤退。”临了朱慈烺还提醒了一句。
王琦光二话不说抽起火铳便带着人追了出去。
面前的光州终于再一次被守了下来。
庄逸舟有些激动地急忙打开城门。
来到朱慈烺身边便跪了下去。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你是何人?”
“下官乃光州指挥使。”
“干得不错,带我去衙门。”
从此刻开始,朱慈烺彻底接手了光州。
听到朱慈烺的命令之后,庄逸舟没有丝毫犹豫,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恭敬地把朱慈烺带到衙门。
刚才战斗的时候朱慈烺看得一清二楚。
光州的指挥使庄逸舟一步没有后退。
哪怕面对已经登上城墙的反贼,他也要和士兵们一起冲上前与对方战斗。
这种精神一直都是朱慈烺所需要的。
一般碰上这样的官员,只要对方没犯过什么大错,朱慈烺都不会追究。
毕竟大明的官场环境在那里放着。
很多时候都是裹胁着那些并不想干坏事的官员们。
可如果他们不这么干,就没办法在官场上生存下来。
这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朱慈烺南征北战了这么久,总共也就碰到过三人。
一个是洛阳的县城。
还有一个就是凤阳的知府和指挥使。
至于凤阳那两位估计并不是他们不想谈,只是时间上还没来得及罢了。
光州的衙门并不大。
毕竟这也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县城。
刚到衙门便闻到一股酒气。
朱慈烺的眉头一皱,顿时看向庄逸舟。
庄逸舟叹了口气对朱慈烺说道:“应该是知州同知那些大人们在这里饮酒。”
“饮酒?反贼正在攻打城门,他们却在里面饮酒?”
朱慈烺有些难以置信。
这帮文官居然还敢在衙门饮酒?
“王虎,冲进去。”
王虎二话没说直接把面前还在亮着灯的房间一脚踹开。
果然,只见里面亮着灯。
几个女人正在里面欢声笑语地灌着三个男人酒。
那三个男人穿着官服。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淫荡的笑容。
一只手还放在女人的身上,不停地摸索着。
朱慈烺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对旁边的庄逸舟问道。
“他们经常这样?”
“没错,太子殿下他们几乎每天都这样。”
庄逸舟也是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们。
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咬牙切齿。
他恨极了这帮蛀虫。
天天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只会纵情享乐
“把这三个人都绑到树上去。”
随着朱慈烺一声命令
王虎带着情报大队的几个人上前把三个人直接捆了起来。
三人早就喝得迷迷糊糊。
还以为有什么新的游戏。
余强在那里眯着眼睛笑道:“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衙门院子里有一棵很高的树。
枝丫很粗。
承受三人的重量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把三人四肢都绑起来之后,直接掉到了五米高的地方。
朱慈烺并没有立刻下令处决他们。
而是打算把周围所有的官员都召集起来。
要知道光州是一个州。
这里有一个完整的衙门。
上上下下的官员不少。
可今天在城墙上朱慈烺除了看到指挥使以外,
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官员在场。
说明整个光州都在靠着庄逸舟支撑。
如果不是庄逸舟,可能整个光州早就完蛋了。
朱慈烺并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机会。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光州的官员全部在睡梦中被叫醒。
如同朱慈烺猜测的那样。
这帮人没有一个干正事儿,都在家里睡大觉。
“好得很,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一州官员除了指挥使以外没有一个干正事的。”
庄逸舟在旁边有些心惊胆战了。
他自然听说过朱慈烺的那些事儿。
也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太子脾气不太好。
毕竟能够把整个洛阳的官员都给杀了个遍,这种人的脾气岂能好?
但他的内心还隐隐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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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段时间靠着他一个人支撑到底有多累。
曾经很多次庄逸舟也希望这些官员能够干些事儿,最起码把后勤给保障了。
但他们什么事儿都没干,一切都靠庄逸舟自己。
这些官员该死!
想到这里,庄逸舟便收了自己内心的那一点怜悯。
如同朱慈烺猜测的那样。
情报大队和衙役们一家一家地去敲门。
一些官员听到皇太子来光州了,急忙一跃而起,朝着衙门赶来。
也有一些人几乎就是滚刀肉。
“太子?太子殿下能来我们光州?就听你们吹牛逼。”
随后便自顾自地继续睡觉。
无论这帮衙役怎么催促,他们也不起床。
朱慈烺也不着急,就在这默默地等着。
每个官员进入衙门之后都看到了在正堂上坐着的朱慈烺。
他们安安静静地来到了庄逸舟的下面站着。
一句话不敢说。
甚至都没敢上前跟朱慈烺打个招呼。
就这样下面站着的官员越来越多。
直到太阳开始升起。
朱慈烺直接对王虎说道:“把那些还没过来的官员们全部绑起来押到衙门。”
于是情报大队开始动手了。
树上三个经过了一夜的时间也终于醒了过来。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余强。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
随后被吓了一跳。
当他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树上的时候,顿时诧异地大声喊道:“反贼攻进来了吗?来人呀,快救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