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也只好打圆场,道:“姚将军,你只要把牟驼冈的草料点燃,金军必败。到时候那1000万贯的犒师之饷,任凭你来发落,这些人马还能分多少吗?若是真是精兵强将前来,到时候军前所得也不好分配。”
姚平仲见状也就不好在行争执,让士兵多带引火之物,天色一黑就出了新酸枣门,直奔牟驼冈而来。李纲看着散乱不齐的队伍也是无奈的摇摇摇头,也开始担心起来。就在这时,种师中来到了李纲的府上。
种师中仔细询问了李纲派出去队伍的情况,他看着李纲哭笑不得,问道:“李大人,就这些人马你觉得他们能杀败的住10万金军吗?”
李纲道:“经略相公,这牟驼冈草料甚多,要是能够一把火点燃,也许能胜。”
种师中看着李纲像看一个怪物,道:“金人要是如此不堪,也不会打到这里了。姚平仲并非庸将,怎能如此草率,可怜1万多将士……”种师中没有接着往下说,他还担心起种世仁的安危来了。
李纲则喋喋不休道:“用兵之道,讲究出其不意,此次虽兵行险招……”
种师中没等李纲说完,就道:“李大人高见,下官佩服。他日两军阵前,还请大人多多指教。”说罢转身告辞。
李纲听种师中突然恭维自己,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等种师中走远了,才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在嘲笑本官。”
种师中回到营中找来了王进,对他说道:“此番姚平仲出战,恐怕凶多吉少。他毕竟是咱西军出身,虽然为人乖张,但也不可不救。你带2000人马接应于他,你可多带旌旗火把,关键时刻虚张声势,不可与金人交战。我带领人马绕道去劫金营,或有收获。”
姚平仲当年在西军中能与高怀远并列说起来并非庸将,只是他特立独行,在那里都无法得到重用,他一心想展示自己的本领,获得旁人的认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得到皇帝的召见,他认为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何况金营之中还有巨额的财富。当他的心思都被这些功利之心蒙蔽的时候,这次偷袭的策略能否成功就不在他的周全的考虑之中了。
姚平仲一出东京城就不断催促士兵前行,他的武安军行军速度还算可以,但是后边的禁军多事老弱,行军缓慢,整个队伍很快就拉成了一字长蛇。
天色越来也黑,道路崎岖也不好走。这队伍越走越拖拉,尤其是那些禁军,平时就被成为禁军老爷,出城才走了十几里就开始跟不上了。今晚主要是要进行火攻,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被这引火之物。由于天黑认不清楚道路,竟然有人点起火把来了。
姚平仲见状大怒,指着禁军骂道:“这些丘八脑袋都被驴踢了不成,哪有打着火把偷袭的。快让他把火熄灭,赶快跟上。”
姚平仲的几个旗牌官急忙催马传令,但是那些禁军老爷那里听得进去武安军的命令。不少禁军直接跟武安军的旗牌官吵了起来,禁军中点燃火把照路的越来越多,还有有人用火不慎点燃了引火之物,发生了火灾。姚平仲带着的1万多人队伍,在远处看起来来成了打着星星点点火把的一条长龙。
姚平仲暗暗叫苦,没想到禁军如此不堪,他明白此时根本就无法偷袭金营了,于是下令,前队变成后队,退回东京城。可是武安军还好,那些禁军分属不同的指挥使,号令不通,更谈不上配合。姚平仲命令一下,这个队伍很快混乱了起来。
姚平仲大怒,他带领自己卫队就要平乱,也就是这时,突然前方杀声四起,金军竟然杀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