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秉中远去,折赛花心里也是有些复杂,他知道李秉中罪不至死,但是为了西军大大业,他必须死。这些家人也都是无辜的,但是迎接他们的命运将是卖给个农场主为奴。
折赛花笑着对张方说道:“这里的管家死了,我看你是精细之人,你现在将府中大小人等都集中在这个院子里,等候发落。”
张方吓了一跳,道:“这是为何?”
折赛花一听张方有疑问,目光中又出现杀机,她用目光习惯性的找唐四五。此时唐四五已经押着李秉中走了,折赛花的目光落在了梅花身上。梅花虽然跟着折赛花时间不长,但是她从各方面了解到,折赛花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但是论起杀伐决断,甚至强于种师道,横龙川献策、秀州三策,都是杀的人头滚滚的,甚至她还劝过种师道不要有妇人之仁。
梅花见折赛花看自己,她这道自己此时应该拔出刀就将这个张方砍翻,但是此时她一是抱着一堆账簿,二是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呵斥道:“公主的吩咐你照做便是,哪来的啰嗦,不要命了吗?”说罢,给了张方一个眼神。
张方立刻明白了,自己此时已经在阎王爷门前走了一遭。吓得他立刻转身,吆喝这府中的男女都急中在这个院子里。折赛花看见府中的男女都集中了,随即下令按照账簿查封李秉中的财产。
李秉中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他只是觉得作为前朝的宗室西军总会给他留一条活路的,何况现在还叫西夏国,名义上最高的君主还是李仁爱和耶律南仙。当他到了大司马衙门,听了武植告状的内容,他更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毕竟那状纸之上的事情都是牵强附会,就算是自己的一个商铺的老板欺压百姓,自己都已经献上了全部家产也应该无事了。
宗英已经升堂了,他坐在大堂之上看着下面站着的武植、李秉中、酒店的老板以及大堂外观看热闹的举子和百姓,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还好来之前张叔夜怕宗英不能随机应变,就给他写了一个便条,对他说无论李秉中怎么辩解,就按照字条念便是。
李秉中在大堂之上对着宗英,道:“大司马大人,武植举子状纸所列,多为牵强附会之事。小人却有御下不严之责。愿意献上全部家产充公,以抵小人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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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包括武植带内的大堂之上,以及大堂外边的看热闹的人,都是一片惊呼。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李秉中能够“下”这么大的本钱。
宗英已经知道李秉中的命运了,他也觉这个人有点冤枉,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样。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此刻他有偷看了一下平铺在书案上的字条,道:“我西军广布仁义于西夏,向来以百姓为重。莫说是一贯钱,就是百姓的一文钱都是天大之事。”
李秉中心想:百姓的一文钱都是大事吗?西军可是把国库番库都抢空了,各地富户也都遭了殃,百姓一文钱也是大事吗?只怕就是收买穷百姓民心吧。
他心中这么想,嘴里可没这边说,他道:“对的,西军仁义我等皆知。”说完他狠狠瞪了那个老板一眼。
宗英接着说:“尔御下不严,欺压百姓,犹如欺天。一日一钱,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此风万不可涨,来人将李秉中绑了,打入死牢,上报朝廷后问斩!”
李秉中一听,吓了一跳,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西军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就是要杀自己,于是狂叫道:“冤枉!冤枉!”
那老板吓得当时就瘫软在地,裤裆里一热,吓的屎尿具下。武植也吓坏了,他也当过县令,万万没想到能够这么判案,这简直就是成心要杀人!武植急忙道:“大人,这李秉中虽然御下不严,但罪不至死,还请老爷依法明察。”
宗英看着武植就生气,他觉得就是武植引起的这场风波。于是道:“大胆,你这举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大司马府,大堂之上站的都是百战的将士。这里依据的就是军法。军法是什么你懂吗,令出山摇动,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举子能够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