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眼过去感觉像是有人在渡劫,但隐隐的,他有一种直觉,那或许并非是在渡劫,因为不管是从波及的范围来说,还是引来的各种异象来说,就连他都是前所未见的。
如果人间真有这样的人,早就该被上面关注,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了,渡劫的时候也该有专人看护,并且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完成才对。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拐走的孩子,多年之后故地重游,看着周围的环境会有各种记忆涌上心头,但它们却又十分模糊,并不确定这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脑补出的回忆。
从天劫平息后,东王公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他试图努力从回忆中找到关于这种熟悉感的蛛丝马迹。
但无奈,他活得太久,经历得太多,要想做到这一点,简直要比从一本残缺的上下五千年通史古籍中找到一个人名都要困难。
而正在他不断努力的时候,一股异香传入了他的鼻翼。
这是一种不存在于人世间的味道,只有立了道的神仙才有可能闻到,它被称之为“香火”。
伴随着这股香味,一丝对于东王公来说微不足道的信仰之力融入了他的身躯,这让他从回忆中缓缓回到了现实。
“有人在祭祀我?”
东王公感到有些奇怪。
他虽然是身份显赫的仙上之仙,但作为一个平常不爱管除了跟自己还有西王母有关的其他事情的姐宝男,他在民间神话中没有什么存在感,他的知名度也并不算高,因此香火一直不算鼎盛,甚至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什么人会供奉祭祀他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跟那些把香火愿力当作主要收入来源的功能性神仙比起来,他就算不要任何香火愿力,依旧活得非常潇洒,人家偶尔在人间显化,替祭祀他的人实现愿望就是图一乐,根本不靠这个赚米。
所以当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祭祀自己的时候,他才会感到如此惊诧,毕竟距离上一次有人祭祀他,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于是他也不免来了兴趣,第一时间就认真查看了祭祀者的诉求,心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不管是什么愿望都给实现了。
但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祭祀是祭祀没有错,但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祭祀,而是货真价实的失传已久的邪祭!
这祭祀的法子,完全是用来供奉邪神的那一套。
这就好比是正常的祭祀是直播打赏,供奉邪神的那一套就属于是线下交易,通常是要求什么特殊服务的时候才会用这种祭祀的方式。
这种祭祀也更加阴狠,跟什么你给我香火我保佑你风调雨顺完全不一样,通常是你给我灵魂我帮你杀人。
只要灵魂份量够,神仙也给哥哥透!
被这种邪祭盯上的神仙,别说去帮人实现愿望了,只要沾上,轻则被同事戳一辈子脊梁骨,在背后蛐蛐这小子生活作风有问题,背地里烧得很,重则直接开除神籍,追究刑事责任。
这可把东王公气得不轻,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祭祀自己的信徒,没想到居然是你妈的邪教徒。
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谁他妈要陷害我?!我他妈今天非把你杀了!”
说罢,东王公直接消失在了牢房之中
“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帮姜律打下手的金瑶和红乙不大确定地问道。
忙活完的表演者也是表情古怪:“我怎么总感觉瘆得慌呢?”
而镰刀,此时正在一旁干呕,因为刚刚大伙分头行动收集材料的时候,他和姜律一组,而姜律当着他的面从乱葬岗刨出一具腐尸,拿布一包就让他扛着,那味道简直让他难以忍受,这都吐了十来分钟了还没能忍住恶心。
临时搭建的祭坛上,除了那几柱香看着正常,什么狗腿,什么羊角,什么草人娃娃,什么腐尸,还有古怪的祭文,一个赛一个的邪。
“包没问题的。”忙完一切的姜律拍拍手,自信地道:“这就是最古老最传统的祭祀,被祭祀的人是能够听到祈愿的声音的,再加上我这里还有把他送去监狱的时候留下来要化验的头发,我只能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