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你的那个沈婕也偷偷打电话给我,跟我求证这件事情。”沈婕听起来笑得特别得意:“当时我还和她打了个赌,赌你什么时候会偷偷给我打电话。”
“无语,”肖尧说:“那你俩谁赌赢了?”
“当然是姐姐我啦。”沈婕大笑起来:“要是你明天才打给我,就是她赢了。”
“好的吧,”肖尧说:“妈的这根本不是重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肖尧,你给我听好了,我跟她也是这么说的,我跟你也是这么说,我只再说一次,”沈婕那嬉皮笑脸的语调一瞬间变得无比庄重肃穆。
“欸,欸,您说。”肖尧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我,沈婕,这辈子,从头到尾,就只有过一个男人,他姓肖,”沈婕说:“至少到目前为止,至少在我活着的这条世界线,就是如此,你听明白了没有?”
“嗯,嗯,听明白了。”肖尧点头如捣蒜。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沈婕继续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们——我恳求你们两个,对我能有最起码的信任,不要轻易受他人谗言的影响,不要听风就是雨。”
“嗨嗨嗨,哇嘎立马西大。”
这一天,沈婕(2004年的这位)大约在下午两三点钟到家,眼圈红红的,一进门就扑倒在肖尧的床上,也不说话,也不怎么样,肖尧扒拉着她问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自行恢复正常。
说到“恢复正常”,其实肖尧感觉,沈婕自从从这场梦魇中醒来之后,就一直有些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又不太能够说得清楚。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肖尧感到她一下子变得很“黏人”。
当然,肖尧自己其实也黏人,因此并不对她的黏人觉得反感,理智上反而有些高兴——非常高兴,可是说到底,反常就是反常。
比如,自从周三出院到家以来,沈婕就力排众议,把女儿赶回2034年,跟郁璐颖一起睡,自己睡在肖尧房间。
这其实是非常不合适的,无论是站在奶奶的角度、郁璐颖的角度还是沈天韵的角度,都是好说不好听,好听不好看,郁璐颖和沈天韵还多少有矛盾——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更何况,肖尧昏迷了大半个月,沈天韵也非常想念他,担心他,也想跟小爸爸小妈妈好好亲近亲近,结果却没了机会。
再比如说,她总是希望肖尧能够像抱一个六岁小女孩那样抱着她。
沈婕再怎么矮小——再怎么娇小玲珑,她也毕竟是个少女而不是女童,体重再轻,那也是奔着100斤这个数量位级去的,肖尧被迫像抱着一个小女童一样,将沈婕抱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柔软的后背上,他能感到到她体温的温暖和轻微的颤抖。
不,颤抖的人是我,是我的胳膊啊。
得亏郁璐颖被动贡献了一点点力量值,否则肖尧当时就要蹲下来,把她给重重地放在地上了。
沈婕坐在肖尧的胳膊上,咯咯地笑着。少女感到一阵微弱的力道传来,她娇嫩的肉体被安稳地托起,但同时也能感受到肖尧的吃力。她浮在他的肩头,把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她的头发轻轻扫过肖尧的脸庞,带来一阵淡淡地芬芳。
“别再往上升了!”郁璐颖盘腿坐在方凳上,大声说道。
晚了一步,沈婕的头已经“咚”的一声,撞在了天花板上。
这种老公房的层高本来就低——当然了,在华夏,就算是20年后的新住宅,层高也就那点——肖尧的胳膊托着沈婕,两个人就形成了两三米的庞然大物,撞到头当然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好在,天花板上也被奶奶用旧挂历给裹满了,因此沈婕虽然嘴上说“好痛”,但其实也没那么痛。
肖尧就这么把她举高高,她则缩着脖子,两个人绕着狭小的卧室走了左三圈右三圈:“可以了吧,小祖宗?”
“这才哪跟哪,你就吃不消了?”沈婕揶揄他道。
郁璐颖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简直比她的袜子还要白:“姐,差不多得了啊,我的手膀子都酸得不行了。”
“行,那你放我下来吧。”沈婕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我有这么沉吗,这科学吗?”
后来沈婕又得寸进尺,试探性地提出骑在肖尧的肩膀上,遭到了肖尧和郁璐颖的一致打压。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十三点兮兮的,有点不太正常?”晚上过夜的时候,肖尧终于忍不住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向沈婕抛出了这个问题。
“你指什么?”沈婕看了看他。
……
“还不是因为太喜欢你,太依赖你了啊,你这个大笨蛋,这也要问的吗?”沈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在那个梦里,我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你的日子,虽然觉得哪哪都不错,并没有什么缺少的,但心里就是平白空出来一大块。”
“我也是。”肖尧有些激动地紧紧拥住了她。
“后来恢复记忆以后,我才彻底反应过来,”沈婕继续说道:“平时天天和你在一起,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非得要这样失去你一次,自己才能够看清,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肖尧作热泪盈眶状:“我懂了。”
“哎,”沈婕一扬玉手,把日光灯给关了:“上次,没能彻底做圆满的事情,今天再试一次吧?”
“啥?现在吗?”
“那不然呢?”
“喵呜~~~~”
“草,猫怎么没有抓出去?”
“你去抓。”
“你的猫,你去。”
“我不要~”
“你听,这byd的又在啃沙发了。”
“啃呗~反正是你们家的沙发。”
“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