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头子买鸡蛋送的,你是今日才知道吗?”
水溶“噗嗤”一笑:
“不至于,我觉得你还是比鸡蛋值钱的,应该是买弓箭送的。”
不安慰他也就罢了,咋还补刀啊?
郑文瞬间包子脸。
还有没有兄弟爱啦!
水溶强忍着笑意,同郑文说话,话题总是歪到十万八千里,这肯定不是他的错,都怪郑敬仁这厮不正经!
“倒是盔甲比较令人头疼,那玩意才是真正的严厉打击,绝不放过。
我寻思着,与其冒着抄家的风险偷渡那一丢丢盔甲,倒不如让纸甲重出江湖。
你觉得纸甲或者布札甲如何?”
布札甲是水军常穿的,更加灵巧轻便,郑文对那个自然熟到不能再熟。
“若只是临时穿上一两日,这样也足够了,我看可行。
看溶哥儿你胸有成竹,看来是已经搞出成品了?”
“自然,就差量产了!”
水溶坐起身来,抄着手来回踱起步来。
再躺着,他就快要睡过去了。
“对于热武器,朝廷虽然算不上顶顶的重视,但也没有弃之不顾。若是想要万无一失,咱们最好把神机营握在自己人手中。”
郑文也不懒着了,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若渊你是在纠结人选。”
水溶颔首:
“冯紫英,卫若兰其实都能胜任,资历也够,但是他们同皇帝又没深仇大恨。
平日里遇到啥事,他们自然可以无脑站我这边,造反却大不相同。
就算他们自己愿意,我也得犹豫犹豫,不能把他们两家也给拉下水。”
郑文笑道:
“看来只剩下一个人选了,小柳儿。
他是理国公府的,有柳芳的情面在,湘莲也不是不能投靠皇帝。
正好,柳芳这个死人没法开口,湘莲同理国公府那些恩恩怨怨,还不是咱们说啥就是啥。
到时候,让皇帝亲自把人安排进神机营,那才有意思呢!”
水溶瞅了瞅郑文,这厮的心果然是黑的。
这计策简直是虾仁猪心啊,竟然企图忽悠皇帝亲自安排。
水溶觉得,万一真成了,等真相曝光的那一日,皇帝的小心脏怕是得碎成一片一片的。
第二日,京城里果然谣言满天飞,一时间沸沸扬扬,镇国公府和北静王府闹翻了,简直惊呆了一众吃瓜群众。
他们两个不是铁瓷儿吗?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牛赟那边,没想到如今还有这种不准备给皇帝面子的勇士。
没有人注意到,水溶悄悄的接到了两封信。
小主,
其中一封是李璠师兄的,里面就四个字:
【加我一个】
水溶心里暗暗嘀咕,李璠师兄这也太聪明了。
啥信息都没有,竟然单凭这么点风声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再看另一封张衡玉的来信,水溶更是忍不住咋舌:
永安帝究竟是多不得人心啊!
怎么造反搞皇帝的事,一个两个都这么积极。
但是水溶转念一想。
一个李玄策、一个张衡玉,两个前首辅,关联着多少弟子,门生,门下。
还有魏璟这个在礼部打转了许多年,主持的会试等考试难以计数,更是桃李满天下。
别看魏璟是清流中的清流,李玄策和张衡玉似乎也是好人,但是这年头,能在官场中摸爬滚打,还囫囵个的,哪个背后没有派系。
不结党就是个笑话!
单打独斗当孤臣,拿全家去赌皇帝的良心,那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就算是当初在扬州任职巡盐御史的时候,林如海看似孤立无援,实际上背后也有家族势力,有同窗,有座师,有同年,甚至有清流势力和贾敏背后潜在的勋贵势力。
水溶掐指一算,除了文官这边,皇帝和宗室关系也不太妙。
趁着收拾义忠的机会,宗室没少敲打牵连,杀的杀,贬的贬。
至于勋贵武将,那就更不用说了
牛继宗可是镇国公府的当家,如今八公里执牛耳者,被皇帝害死了。
高丽一战,多少人战死,从上到下,从将领到小兵,死了一大批,京中几乎户户挂白,这些人家能对皇帝有好脸色才怪。
若是皇帝再造作下去,那除开那些奸佞小人,永安帝怕是要众叛亲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