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缩了缩脑袋,心中腹诽,还说太太贪,岂不知是乌鸦看不到自己黑啊,大家半斤八两,各有千秋!
不过,他也爱钱,所以他和凤姐才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凤姐儿是为咱们家里好,不过这管家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千头万绪最是磨人,当初不就是,险些让凤姐你把嫁妆都搭进去。”
王熙凤轻笑了一声:
“今时不同往日,到底没了那一心刨地基的家贼,又没了那不停吸血的蚂蟥。
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 那些面子都是虚的,与其为了那点脸面撑着空架子,还不如过的俭省一些,总归自己立起来,才能不让人看轻了。
要是家里没个能顶立门户的出息人,架子搭的再金碧辉煌,也是把自己当做待宰的猪羊!
所以啊,就算回了京,我也不会如往日一般了。”
贾琏诧异的看着自家二奶奶:
“凤姐你可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待啊,同那几位太太呆久了,这说出来的话都大有禅意了,咱们二奶奶何时竟转了性,视富贵如粪土了?”
王熙凤狠狠的瞪了一眼:
“老娘就是个爱金银的俗人,你可得老老实实听王爷的话,就算回了京也不能野了心思,管好自家的爪子,别动小脑筋。”
王熙凤摸了摸头上的凤钗:
“我还等着升一升这身上的诰命呢,何况,那可是个财神爷,拔下一根腿毛来,都够咱们吃香的喝辣的了。”
贾琏连连点头,他几个菜啊,敢背着王爷当二五仔,至于贪财嘛,虽然他爱钱,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伸手,什么不该伸手。
“还有一件烦心事,听说当今下了大赦天下的旨意,二老爷,二太太那里可是件麻烦事,到时候谁去接人,怎么安排?
虽然咱们同二房险些撕破了脸,但是到底一个是你二叔,一个是我姑妈,也不好不管啊!”
王熙凤长长的叹了一声,虽然是亲戚,但是她真的想说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一想到一回京就有那么多糟心的事儿等着,我都不想动身了!”
贾琏大包大榄:
“二奶奶你就好好养着,喜欢管就管一管,不喜欢就推给我,何况二房还有亲儿子亲孙子呢,怎么也轮不到咱们这当侄儿的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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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轻轻点了点贾琏的额头:
“还算你有良心!
到底是运到差了点,眼见探春和惜春的亲事订了,又赶上了国孝。
都是那家人不干好事,险些把三妹妹拖成个老姑娘。”
“哎呦我的天爷啊,凤姐儿你可真是胆子要戳破天,上辈子是孙猴子不成?”
贾琏连忙捂住了王熙凤的嘴巴,皇家也是她能指摘的?
“好事多磨嘛,再说也是三妹妹自己没瞧上眼的,总不能找个歪瓜裂枣随便嫁了,那样岂不是委屈了三妹妹?”
王熙凤拍了拍肚皮:
“好在等操办亲事的时候,这崽子也爬出来了!”
贾琏笑眯眯的捧道:
“到时候自然要二奶奶来大展身手!”
……
司徒恒登基之后一度想要大展身手,既然当了皇帝,自然是想要青史留名的,可惜他的父皇太努力,没给他留下多少发展的机会。
几次试探着伸出触角却都被大臣们给剁了,永安帝一时间也忘了这些雄心壮志,反而和托孤的大臣斗的不可开交。
甚至已经到了为了反对而反对,只要几位顾命赞成的都要抬杠的程度了。
对于这些内阁辅臣,皇帝不觉得他们是什么帮手,反而觉得如芒在背,总觉得所有人都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父皇的忠臣可不一定是他的忠臣,司徒恒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句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自己的人手,用起来就是不顺手。”
这让林如海无数次皱眉不已,要不是皇帝太过不靠谱,担忧他把江山给霍霍了,林如海手上的致仕折子早就拍到皇帝脸上去了。
众位内阁以及军机处的臣子也很心累,不是他们要提着全族的脑袋和皇帝对着干,实在是这个皇帝太不靠谱。
大概是登上皇位过于顺利了,也没经历过地方上的历练,比起先帝来,并没有什么爱民如子的心思,也没有什么对于江山的责任感,所以心思都冲着争权夺利去了。
论起阴谋诡计和权术,皇帝可以说娴熟之极,但是论起治国,不能说差劲,相反还算中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