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撞人的也没什么积蓄?”
邸宁摇头:
“这你可又猜错了,伤人的是个大商队的车马。
寻医看药不便宜,王老汉接下来又无法送菜为生,这些加起来可是一大笔花销,一两银子哪里够用,王老汉登时就去找县令老爷做主,让那撞人者至少赔个五两,让他能支应过去。”
截止到这里都是很生活中很常见的摩擦,不过却被邸宁说得是引人入胜。
水溶咂咂嘴,不愧是古希腊掌管说书的神,这货不去说相声还真是耽误了。
水溶一寻思就明白了这案子中的问题,如今大夫出诊诊金就要一两,药钱还要另算,就算王老汉去找那等收费便宜的铃医、药郎,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赔偿也撑不起他这么多日的吃喝,就算为了活着,这一状也不得不告啊!
水溶忍不住问道:
“王老汉这要求也不算过分,那县令又是怎么判的?”
邸宁脸色一黑:
“提起那人就晦气,他说老汉看的是铃医,买药只花了不足一两,是以只该赔偿药费,让老汉不要无理取闹。”
水溶拧起了眉头:
“这种货色当初是怎么选的官?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我看他没的不冤!”
水溶也没问那王老汉怎么不上告,因为第一,很难,第二,没钱,第三,腿断了,第四,心凉了。
都说官官相护,谁知道上告会不会又是一样的结果。
恶人从来不会因为老实人的顺从而手下留情,等待他们的反而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和践踏。
邸宁一拍大腿:
“这话着啊,说得在理。
不过,若只是如此,那王老汉大概也就忍了,偏偏王老汉拖着残腿出衙门,却瞧见那富商的管事给县令孝敬了一盘子元宝。
白花花的银子闪到了县令的眼,却让老汉怒气冲霄,登时冲上去一口咬破了县令的喉咙。
王老汉情知惹下了大祸,天涯海角,无处可逃,干脆直接就在县衙门口一头碰死了。”
水溶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吃瓜的心思,心情颇为沉重的叹道:
“这可真是,匹夫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