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爷,实话说吧,我可真没有用虚话敷衍你,不是我家老爷怠慢客人,实在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我家老爷名犯太岁,今日不幸受了棒伤,一时半刻无法起身待客。
如今,小人正忙着去找大夫呢,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啊。”
兀哈也不是真的没眼色,看曹管家不像是说假话,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焦躁给他让开路。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半三更,兀哈在下人的带领下悄摸摸的到了曹宁的卧房之内。
看着虚弱的趴在床榻上的曹宁,兀哈不由得嘶了一声。
这人不会不中用了吧?
大汗吩咐的事情可还没办呢!
“曹总兵,你可还好,你这是怎么了?”
曹宁挣扎着抬起头来:
“说起来我就憋气,自从边关开始严查各关卡,我们几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前阵子,我们三家的主脉被抄了家,我也受了连累,遭了处置。
不仅如此——”
曹宁指了指天上:
“那位黑心肝的罗刹,对我们这些余孽可以说是处处打压,还故意调来了一个新总督压在我头上。
那姓郑的也是可恶,不在龙城好好的过他的富贵日子,偏偏要跑到咱们这边关来吃沙子。
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止处处为难打压我,各种找茬,还架空了我的兵权。
如今我这个总兵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罢了,这不,今日又因为一点小过就对我用了重刑,我看那姓郑的怕是不想给我留活路。”
兀哈心中忧喜交加。
欢喜高兴是因为这曹宁满心怨念,各种牢骚。他越是憎恨晟国,和他们鞑鞑合作的可能性就越大,都不用他废嘴皮子了。
忧虑是因为曹宁是他能联络到的最大的官了,如今却被打的躺在了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帮上他们的忙。
“那郑文小儿屡次欺我实在可恶,兀哈兄弟,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觑到机会定要给他好看。”
兀哈挠了挠头,这可真是有了瞌睡就遇到枕头,他还没劝说呢,对方就主动送了。
不过兀哈也没觉得可疑或者刻意,毕竟曹宁的惨样他可是亲眼所见,曹家被收拾的那么惨,曹宁一个出了五服的都受了连累。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曹宁都不可能对晟过忠心耿耿。
兀哈只是略微有些遗憾,准备了好久的台词貌似用不上了,他还没开始嘴炮呢,对面就投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