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拱了拱手:
“大帅当初吩咐了,什么时候您回了北疆,取回了兵权,什么时候再将此事告知王爷。”
“若是我永远都用不上呢?”
陈义垂下头:
“那属下就把这秘密带进坟里去。
总不能世世代代的都喝王府的血,什么时候商队倒了,什么时候停下救济也就是了。
您放心,大家嘴巴严实的很,不会漏了风给王府招惹是非。
不过,咱们北疆的兵其实心里都门清,这笔钱是谁掏的腰包,到底又该念的谁的恩德。
朝廷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哪里会在乎咱们这些大老粗,给的抚恤也就那样,若不是王府一直补贴,咱们怕是就要和其他边军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一旦死了残了,只能全家一起等死。”
水溶默然,如今他才明白,为何当日他父王有信心,不怕人走茶凉。
还叮嘱他说,就算一时拿不到兵权,常年不在北疆,二十年之内也不愁对军队的控制力降低。
原来是银子堆出来的啊!
何况,除了银子,还得加上用心。
这是从爹妈,到子孙,到前程,全都拿捏了啊。
去除了后顾之忧,也就怪不得襄宁铁骑上了战场和不要命似的。
而那些孤儿,从小培养出来,将来又继承父亲遗志,回到北疆军队中去,代代经营下来,北静王一脉在北疆军中的影响力,根本不是调走几个将领就能清除干净的。
水溶看似走马观花,随手翻起了账本,实际上小青面前再次飘满了代码。
不是他小人之心,面前的人再忠心耿耿,也不妨碍他查个账。
蓦的,水溶的手顿住了。
“这上面有些不记名的大笔花销是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义上前两步,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