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混杂的气息,和煦的阳光又让天气温暖起来,将雨水带来的潮湿和凉意一扫而空。
如此良辰美景,正适合流放。
送别亲人的三五成群的站在一旁,叮嘱的叮嘱,告别的告别。
唯有贾家这边,又让人看了一场热闹。
贾政之前关在大牢里消息不灵敏,贾琏派去送衣裳吃食的下人也没哪个多嘴的。
所以出了大牢他才知道大舅哥王子腾已经没了。
既然如此,这胆大妄为,丧行败德的倒霉媳妇,他还忍个屁啊!
趁着城门口送行的时候,贾政立即让贾琏寻来了纸笔,给了王夫人一封休书。
当然,也被崩溃的王夫人好一顿厮打,脸上脖子上多了许多血条条。
“我赌一文钱,那男的赢,毕竟是男子,天生比女子力量大。”
“我押两文钱,那位妇人胜,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妇人看着就是凶恶的,那个男子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贾政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旁人打赌的谈资,在王夫人被人拉开之后,气咻咻的一丢休书,斥道: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果然我休了你是对的,我要是早早下了决心,休了你这个祸头子,今日说不定就不会被连累至此了!”
说罢,贾政色厉内荏,很是从心的走到了另一边。
他就是离疯子远一点罢了,绝对不是怕了!
贾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能想象得出,此事过后,贾家岌岌可危的名声恐怕会跌落谷底。
早知道就瞒着二叔王家的消息了。
更让他头疼的是,自家二叔都快流放了,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悠闲样子。
他要是真的撒手不管,恐怕二老爷三天不到就得渴死饿死或者被押送的官差打死。
贾琏只能强打起精神来,一面去送银子打点官差,一边仔细叮嘱身边的两个小厮。
这两个高高壮壮、面相老实的是他专门从庄子上挑选出来的,让他们带足了银两吃食,赶着马车一路跟着贾政,如此,流放路上也好照顾打点。
贾琏很是担忧,若不这般,他那不食人间烟火,柔弱不能自理的二叔恐怕活不到流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