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贡榜国和茜香国有些相似。
而且贡榜国比茜香国更加的野心勃勃,具有攻击性。
这些年来,贡榜国一直都没有停下扩张的脚步。”
司徒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水溶:
“看来,你这计策有更深的用意,属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水溶又指了指高丽:
“陛下,您也是熟读史书的,咱们中原的王朝对于这些邻近之国的态度,从古至今无非只有两种。
攻打,或者占领。
唐时曾覆灭高昌,高句丽,但是为何大唐没有占领,反而后来又有了高丽国?
前明也一度攻占安南,设立郡县,为何又放弃了这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的成果?
宣宗亲冒锋矢,北击草原,大破兀良哈,难道不英武果毅吗?
作为马上皇帝,他难道会缺乏发起战争的勇气吗?”
司徒景摇头:
“自然不是如此,不过是得不偿失罢了。
劳师远征,靡费甚巨,对朝廷来说得不偿失!”
水溶“小小”的吹捧了一下:
“陛下此次决定不动大军,而是定下这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妙计,甚至没有顾惜自己的名声,实在是英明,也令臣很是敬佩,并且甘拜下风。
比那等为了一时义气,或者为了青史上留下名声政绩而出兵的好大喜功之辈可要强上许多。”
司徒景摆了摆手:
“与国家强盛及百姓富足相比,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水溶心里竖起大拇指:
“那等域外之国为何反复无常,固然有宦官骄横跋扈,为了敛财,致使民不聊生,激化了矛盾的缘由,根本原因是朝廷对当地的掌控力不足,鞭长莫及,所以当地官员才能作威作福。
何况归附时间尚短,当地的土人尚未归心,几点相叠加,才早就了这种结果。”
水溶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
“由此可见,在交通方式不能足够发达便利的情况下,彻底攻占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安定边疆不能只靠着打仗,打下来还要治理,在安南一事上,大明便陷入了战争的泥潭,耗费了十几年,无数的人力物力,最后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司徒景也颔首表示赞同,这话一点都不君子,但是听起来该死的有道理。
别看那些文人天天嚷嚷着天朝上国行事当光明正大,取得大义。
实际上能靠诡计取胜,谁想要动用武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