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中有些可惜,忠顺那家伙一出门动辄就前呼后拥,麻袋恐怕派不上用场,不然好歹得给他安排个套餐。
至于弹劾,对水溶来说,他最不怕的就是这个了!
主要是债多了不痒。
水溶自己嘴皮子利索,还提前拉拢了顶头上司,那些弹劾无论多么凶猛,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罢了!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看着御史唾沫横飞、慷慨激昂,水溶想说,他之前说的话都是中二装比,老天爷能不能别信啊!
“陛下,臣弹劾北静王与民争利、居官营商,行商贾之事……”
其实御史们弹劾,其他人冷漠旁观,归根结底还有手串帝的原因。
水溶之前送了做窗户的玻璃进来,司徒景自然是迫不及待的给御书房装上了。
其他人一看,嚯,窗明几净,阳光大好,简直让人嫉妒到质壁分离,但是凭什么陛下用上了,他们还苦哈哈,当谁没点视力方面毛茸茸的小问题似的。
北静王真是谄媚!
嫉妒,非常嫉妒。
弹劾,必须弹劾!
水溶借着衣袖的遮掩悄悄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的听着御史的慷慨陈词,若不是知道这是在说他,他险些都信了御史口中的人是个贪财狡诈的阴险小人了!
不过,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条罪名,文采也太差了,脑洞也忒小了,要发散思维,大胆创新啊,每次都是这些陈词滥调,真叫人提不起兴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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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施施然的出列,不慌不忙的陈词道:
“陛下,对于孔御史的话,臣不敢苟同。
孔御史说臣与民争利,臣只想问,哪个民能买卖得起琉璃镜?”
孔御史张口结舌,万能的理由今日怎么不好使了?
水溶乘胜追击:
“孔御史你府上的管家可是豪掷千金啊,既然你自诩清高,怎么没见你不买啊!
即使是正一品的大学士,岁俸也仅有180两,本王实在是有些好奇,孔御史若是家里没经营铺子,又哪来的钱财消费这种奢饰品。”
孔御史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都是贱内的嫁妆,还有祖传的铺子罢了!”
水溶勾了勾唇:
“孔御史,你怎么能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州官放火呢!
殊不知我这也是给未婚妻准备的嫁妆。”
林如海闻言瞪了一眼水溶,这混账小子好好的做什么扯上黛玉?
而大臣们心里直犯嘀咕,
水溶缩了缩脖子,还是说道:
“食禄者不得与下民争利,既然给了我未婚妻,自然算不上与民争利了!”
众人不禁咋舌,北静王还真是大方,这么个金娃娃就给了林家了,但是话说回来,既然是嫁妆,等林家小姐嫁到了北静王府,那铺子不就又回来了嘛。
众人一致得出结论,北静王宠妻是真的宠,但是奸诈也是真的奸诈啊!
孔御史出师不利,另一位李御史接过了接力棒。
“臣有一言上禀,这琉璃镜大行其道,恐会导致奢靡之风盛行。
而琉璃做窗,更是铺张浪费、穷奢极侈,有违陛下提倡的节俭之风。”
司徒景浑不在意,奢靡个鬼啊,水溶早就禀告过了,他还能不知道这玻璃有多便宜嘛,可惜他不能直说,他和北静王是故意卖这么贵,就为了给这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贵戚割肉放血。
至少在短期内,琉璃的价格司徒景是不准备让它跌下来的。
司徒景可不会觉得自己黑心,毕竟这个价位,绝对是只割有钱人,不坑穷人。
都不用水溶亲自上场,已经有其他官员上前来为王前驱了!
郑御史施施然上前说道:
“李御史此言差矣,琉璃又不是今日方有的,以前皇家造办处就会生产琉璃摆件,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话呢?
以前洋货铺子里也有琉璃镜,怎么也没见你抨击过?
合着外夷商人可以,大晟本土的反而不行?
李御史你既然这么简朴,做什么还要穿丝绢,怎么没见你穿麻袋上朝呢?”
李御史涨红了脸:
“这般岂不是有如官体,你你,你真是胡搅蛮缠!”
郑御史一副不忍陛下被污蔑的神情,昂着头气势高昂的喝问道:
“是我胡搅蛮缠,还是李御史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