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眸子一闪,眼中满是笑意:
“哪能不记得,毕竟那么别致的狐狸花灯可算是独一无二呢!”
林昀忽然冒出来问道:
“我怎么不记得?”
水溶瞪了一眼这个耳朵尖的小电灯泡:
“安哥儿,你那时候还在京里呢!”
林昀扁了扁嘴:
“姐姐早就得过水溶大哥你做的花灯,我却吃了不在身边的亏,如今大家伙都在,你总不能厚此薄彼了吧!”
水溶递给他一个小白兔的花灯:
“喏,中秋节拿着这个最应景!”
林昀皱了皱眉: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拿只兔子?”
“那就只有莲花灯和蟾蜍灯了!”
林昀嫌弃的瞥了瞥粉嫩嫩的莲花和伤眼睛的癞蛤蟆,只能不情不愿的选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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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到阊门,只见灯火亮如白昼,游船如梭,行人如织,河面上几乎已经没有空地,岸边也摆着各种大型的花灯,尤其是这十里长街上遍布着各地的会馆,为了斗富,这些会馆的花灯是一个赛一个的庞大华丽。
赏玩过这些华丽的花灯,几人将自己带来的河灯放入了水中,让花灯沿河而下。
忽而一阵风过,云朵遮蔽了月色。水溶叹道:
“起风了!走,咱们回吧!”
虽然这会风雨还不大,但是水溶有地府通这个天气预报员,自然知晓再晚上一些,等到入夜之后是要变天下雨的,所以一行人也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
天公不作美,夜间的赏月活动自然便取消了,水溶只是和众人一起分食了月饼,然后便早早的歇了。
夜深人静之时,果然风雨平地起,缠缠绵绵的落了下来。
黛玉本已经睡下了,又被风雨声惊醒,一时没了睡意。
听着那风雨打在屋檐上的声音,黛玉忽然就涌上了一阵无言的思念。
雪鹭听到了窸窣声,掌了灯进来:
“姑娘,是梦魇了吗?”
黛玉摇了摇头,披起外衫来到桌案前。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诗虽然不是说中秋的,用在此时倒也应景!”
雪鹭恍然,原来是想家了。
黛玉随手拿了一本《乐府杂稿》在灯下翻看了起来,轻声呢喃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刘禹锡的境界我是不能得的。
这秋风秋雨愁煞人,倒是勾起了无数的离情别绪。”
说罢,黛玉提起笔,一首《代别离·秋窗风雨夕》一气呵成,字字句句都仿佛是从灵魂里流淌出来一般。
水溶一阵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索性披上蓑衣在园子里信步而行。
等脚步不由自主的停在了黛玉住着的潇湘馆,水溶才猛得醒过神来。
正想离开,余光却见到潇湘馆中的灯火尚未熄灭。
咦,这么晚了,黛玉还没有休息吗?
水溶不欲大张旗鼓,只想着远远的见一眼黛玉就立马回去。
没想到一见那窗下映着的剪影,才发觉黛玉竟然坐在桌前。
林妹妹不会是在熬夜看小说吧?
“笃,笃……”
钝钝的敲打窗棂的声音打断了黛玉的思绪,见到窗户外的那个人影,黛玉心中一暖,能在这个时候摸过来的除了某只大狐狸可没有别人了!
见水溶不出声,黛玉转了转眼睛,明知故问道:
“雪鹭,你快去看看,外面是哪个小野猫,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水溶从窗缝中露出半张脸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