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陛下谨慎罢了,其实陛下是高看那些人了,他们想扎刺,也不看看咱们勋贵答不答应,有老牛他们几个看着,这兵权除了圣上,谁都别想染指。”
水溶有些疑惑,圣上都登基这么多年了,龙椅已经坐得稳稳当当了,难道还有谁痴心妄想想要翻天不成?
任是水溶还有许多疑惑,但是冯唐却没有再透露更多。
既然来了冯家,水溶也顺便去看望了一下冯紫英。
“紫英,这阵子怎么没见你出门?”
冯紫英脸上带着点颓丧和郁色:
“唉,提起来就憋气,我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水溶一听就知道这话说得是哪个:
“仇栾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呢!
冯叔也没怪过你啊?”
冯紫英叹了口气:
“我爹是没怪过我,但我却怪我自己,都怪我沉不住气,才害得爹他在朝上被人弹劾,还被人指责教子不严!”
水溶心中有些惆怅,果然挫折使人成长,冯紫英似乎长大了许多,少了几分少年郎的狂傲不羁,却多了几分沉稳持重。
水溶安慰道:
“公道自在人心,你和仇栾这事明眼人都知道错不在你。何况,圣上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那等小人的弹劾对冯叔来说就是毛毛雨,连衣服都打不湿!
等你将来上了朝就知道了,这官员被弹劾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司空见惯,就算你啥错都没有,也总有一些见不得人好专爱找茬的小人,每日拿着放大镜在你身上鸡蛋里挑骨头。”
冯紫英微微扯了扯嘴角,可惜笑容中还是掩不住沉郁之色。
这样消沉下去可不行,水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其实仇栾这事,退避三舍可不是解决的办法,你还能永远都不出门吗?
下次再见了那仇栾欺男霸女,你难道就能对此视而不见、漠不关心吗?”
冯紫英摇头,他做不到置之不理,所以才待在家里不出门啊。
水溶凑近过去,露出了一个大灰狼一样的笑容:
“有时候这收拾人也是要讲技巧的,你看我小时候其实也没少惹事,但是每次吃亏的都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