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了些陈米,但是绝对没有掺沙子,百姓们总算能吃饱了!”
水溶心下翻了个白眼,他就不该指望这些把算术视为小道的官老爷们能懂经济问题、知道民生疾苦。
水溶指着那粥问道:
“韦知府,你就没算过,照这个标准继续下去,你府衙中的常平仓还能撑几日?”
韦兴一脸迷茫的抬起头:
“钦差大人您没有带粮食来吗?”
水溶被气了个仰倒,合着这是指着他呢,以为他是百宝盆吗?能源源不绝的变出粮食来!
水溶下令道:
“所有粥桶中都给本王兑水,以后米里掺一半的糠麸,再切一些下水杂货进去,熬好了再撒上一把土!”
韦兴震惊的愣在当场:
“王爷,这这这,您这是做什么?”
水溶没好气的说道:
“韦知府你知不知道,照着如今这个速度,你那常平仓里的粮食撑不到十日,之后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韦兴大为诧异:
“什么,竟只剩下这么点了吗?怎么也没人告诉本官!
可是,可是好好的米,也不至于往里面加土啊,这是在糟蹋粮食,要遭天谴的!
糠麸,那更是给牲口吃的,怎么能拿来给百姓吃。”
水溶揉了揉眉心:
“韦知府,不是我不心疼粮食。
但是这种白粥,便是普通人家都吃不上。
显然,百姓根本不会放过这种占便宜的机会,许多不缺吃喝的也会每日来喝粥,所以那账本上的消耗才那样的惊人。
我们是在赈灾,不是在扶贫,想请全城人吃饭也不看看粮仓里有没有那么多粮。
对于真正饿肚子的人,他们不会在乎粥里有没有沙子,味道是不是难吃!
吃糠喝稀又如何,牲口吃的又如何,它能填饱肚子。
也唯有如此,才能让这粮食用在刀刃上,分到最需要救助的人口中!”
韦兴只觉得三观都仿佛重置了一般:
“王爷,您在其他府县也是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