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战死270人,重伤109人,轻伤496人。”
水溶面色一沉:
“怎么伤亡如此之多!”
水溶心中还有些疑惑,之前的消息不是说算上老弱只有一万出头吗?
便是没算那位天王带走的兵马,这流寇的人数加起来也有一万五千了。
到底是风里沙他们的消息不准,还是这短短几天人数又增加了。
冯唐挥手让功曹退下,这才上前轻轻拍了拍水溶:
“你啊,我初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你这般,等见得多了你就习惯了。
这这次的战损已经算不错了,毕竟这是攻城战,难免伤亡会惨烈一些。
如果是在城外野战,自然不会这般。
也幸好,这平安州历来干旱少雨,前几年又接连遭了旱灾,不然咱们还要越过护城河,不知道又得填进去多少人命呢!
我记得,我刚上战场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好命,我那时候正好碰上了北疆和草原的大战,前前后后加起来战死了几万人,每一场战争下来,那尸体都能堆成小山,血液都把城外的护城河染成了红色。
要不怎么说慈不掌兵呢,不是咱们当兵的没有仁慈之心,而是在战争的摧残下,逐渐变得坚硬和麻木了而已。
如果是你只是一个士兵,那可以尽情的为战友的逝去而伤心,但是既然坐在了元帅和将军的位子上,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你要学会把伤亡只当作一串数字,这样才不会因此影响到你的决断。”
水溶闻言也叹了一声:
“所以还是不打仗的太平盛世更好,可惜总有人要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去祸害百姓。”
冯唐拍了拍水溶的肩膀,飒然一笑:
“溶哥儿,哪个太平盛世不是打出来的?
就该让朝中那些聒噪的文官来边关或者战场上看看,他们的嘴皮子能不能平定叛乱,又能不能抵抗异族,省得他们整日里说,咱们勋贵武将都是些虚耗钱粮的朝廷蛀虫。”
水溶想了想荣国府沉迷古董的那位、宁国府沉迷炼丹的那位,还有在西海沿子拥兵自重、只知道和朝廷伸手要钱的南安王府,有些想说。
冯叔啊,有没有可能,咱们勋贵里其实挺多都是吃干饭的蛀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