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不愿意像老鼠一样一辈子躲躲藏藏、隐姓埋名。
如今虽然因为张家盯得紧,一时进不了京城,但是他们上次为了追捕我,大动干戈的用水师的船冒充了海贼,还劫了好多家商队,这事闹得这么大肯定瞒不住。
我可以等京里的钦差到江南来,到时候只要能见到钦差——”
刘员外直接打断反驳道:
“到时候只要能见到钦差,怕是直接人就没了!钦差如果有用,谢总督就不会蹦跶道现在了!
都说官官相护,我看这话没错,上次科举舞弊案是谁干的,江南哪个人不是心知肚明的,钦差难道没来吗?结果呢!
像翟巡抚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才是凤毛麟角呢!”
孙萌儿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瞎说什么大实话,太扎心了,难道她真的报仇无望?
到底无论是她还是刘家都能力有限,没能耐混进巡抚老爷的府上,也没能耐在张家的围追堵截之下见到巡抚大人。
翟大人名声在外,又素来和谢总督不和睦,想来证据给那位才是最合宜的吧!
刘员外离开之后,孙萌儿熄灯准备休息的时候,水溶才像鹞子一样飞身下来,摸进了人家大姐姐的闺房。
孙萌儿回身之后,就见屋中突然悄摸的就多了一个人,正要惊呼,就听水溶低声说道:
“孙姑娘,我并无恶意,我受翟巡抚所托,这次便是来找张家罪证的,姑娘可愿意拨冗听我几句话?”
水溶心道,既然他们听起来挺信服翟大人的,那就先扯一下翟巡抚的虎皮吧!
孙萌儿也是个大胆的,并不怕这人是个采花贼,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何况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在黑暗中,她却能看到这人的眼睛很亮很漂亮,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那眸子里面干净澄澈,一看就是尚且未经过世事的磋磨,当年家中未遭逢变故之前,她的眼睛也是这般温暖又纯澈的。
听声音,这人似乎是个年轻的公子,孙萌儿想着,眼睛这么好看的一定不是个坏人。
水溶见孙萌儿默许了,便后退了两步,又继续说道:
“孙姑娘,冒昧打扰,实在是姑娘对外掩饰用的身份,让我不方便白日里直接上门求见。
我这次是来找谢锋和张家的罪证的,姑娘如果不放心我的身份,本县的县令可以给我做担保。
在下能够见到翟巡抚,不知姑娘可放心随我走一趟,或者把证据交由我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