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仅从骨盆特征,能判断的着实有限。但从这骸骨的牙齿磨损程度来看,死者年龄应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且其肋骨处有几处细微的裂痕,想必生前曾遭受过重击。”
诸葛云在一旁附和道:“师兄所言极是,不过这重击是何器物所致,还需进一步查验。”
“不过,当下始终无法知晓死者相貌,这无疑给破案增添了极大的难度。倘若知道死者的相貌,那么起码还能将死者画影图形,呈请赵知府瞧瞧究竟是不是苏州府司理参军卢甲。”包勉双手负于身后,脸上带着忧色来回踱步,步伐沉重,似心头压着千钧重担。
正当包勉愁眉不展之际,忽然只听诸葛云哈哈一笑,旋即拱手作揖道:“包推官,学生倒是有一法可以恢复死者相貌,咱们或许可以一试。”公孙策与包勉一听,双双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不知是何法子?”
诸葛云神秘一笑,缓缓说道:“不知师兄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二人学艺之时,师父曾传授过一种法子,可用泥土混合清水,而后将稀泥覆盖于颅骨之上,待稀泥风干之后,大致能还原死者七八分的相貌。”
公孙策眼睛一亮,说道:“师弟所言极是,我怎就没想到此方法。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准备。”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找来泥土和清水,按照诸葛云所说的步骤操作。不一会儿,稀泥便均匀地覆盖在了颅骨上。
在等待稀泥风干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包勉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希望此法真能奏效,若能成功,此案或能迎来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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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稀泥风干成型。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下,一个大致的面容轮廓显现出来。
公孙策仔细端详着,说道:“虽不算十分精准,但也有了些线索。”
诸葛云连忙找来宣纸及毛笔,屏气凝神,目光专注而锐利,手中的毛笔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他先从死者的额头开始勾勒,笔触轻柔却又坚定,细细描绘出宽阔而平整的线条。接着是那双紧闭的眼睛,眼皮微微凹陷,眼窝的轮廓深邃而神秘。鼻梁挺直,线条硬朗,鼻翼两侧的阴影被他巧妙地用笔墨渲染出来。嘴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垂,透露出一丝冷峻。下巴方正,彰显出死者生前或许有着坚毅的性格。诸葛云一点一点地精心描绘,每一笔都倾注了他的专注与思考,渐渐地,死者的相貌清晰地呈现在宣纸之上。
少顷,诸葛云将死者的相貌画了出来,包勉与公孙策仔细扫视着死者的相貌。“看来死者应是一位不苟言笑之人,你瞧他这神情,死者面容刚毅,若真为苏州府司理参军卢甲的话,想必是一位正直的官员。”包勉从死者的面相中洞察出了其刚毅的神情,目光中透着思索。
“贤侄,方才听你说请赵知府瞧瞧死者画像是怎么回事?”公孙策从画影图形上抬眸,目光炯炯地看着包勉问道。包勉停下脚步,神色凝重,长叹一声道:“公孙先生有所不知,当初发现了苏州府司理参军的官凭与上任告身,我便去了知府衙门,将案情告知了赵知府。从赵知府那里得知,这苏州府司理参军卢甲与赵知府不仅是同科进士,更是义结金兰的兄弟。”
公孙策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那这赵知府对此案想必十分上心。”
包勉叹口气道:“赵知府得知卢甲失踪,心急如焚,责令我等务必尽快查明真相。只是这案件错综复杂,如今虽有了这画影图形,却不知能否成为关键线索。”
公孙策宽慰道:“贤侄莫急,只要我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定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