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侧身向身边的丫鬟说道:“翠竹,你速去将夫人请来,就说包推官有请。”而后又朝着包勉微笑着道:“实不相瞒,这画中女子乃是拙荆的孪生姐姐,她们姐妹俩长得可谓是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是,拙荆的右眼角有一颗泪痣。”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双手却在不自觉地搓动着。
包勉眉头紧皱,说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且等尊夫人前来,再做分辨。”
不多时,翠竹回到正厅,此时身后还多了一个中年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湖蓝色的锦缎长裙,裙袂上绣着朵朵淡雅的梅花,外罩一件月白色的披风。她梳着精致的发髻,插着一支碧玉簪,面容姣好却略带憔悴,眉如远黛,眼似秋水,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那女子见了包勉,微微福身行个万福礼道:“民妇张清婉拜见包推官。”
包勉、诸葛云及张婆三人端详着张清婉,又将目光移向画中死者,只见两人果真是长得毫无二致,只不过张清婉的右眼角处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若不仔细瞧,着实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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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婉起身,神色间稍显拘谨,双手不由自主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包勉直截了当地问道:“张夫人,可知今日请您前来是所为何事?”
张清婉轻轻摇头,声音轻柔如缕:“民妇不知,还望包推官明示。”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包勉的目光。
包勉示意诸葛云将那死者画像展开,问道:“夫人可识得画中女子?”
张清婉抬眸匆匆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这……这像是妾身的孪生姐姐。”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包勉目光一凝,追问道:“夫人确定?”
张清婉用力点头,语气坚定无比:“妾身确定,只是妾身右眼角有颗泪痣,而姐姐没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泪痣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包勉目光炯炯地盯着张清婉,沉声道:“郑夫人,你姐姐近日可有与你联系?”
张清婉低垂眼眸,轻声回道:“回包推官,民妇与姐姐一个嫁到临安,一个嫁到杭州。虽说我们是孪生姐妹,可嫁人后皆各自忙于家事,除了逢年过节时会互相走动一番,平素里甚少联系。”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诸葛云皱起眉头,目光在张清婉和郑山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暗自思忖:“这张清婉所言不知是真是假,看她神情倒有几分真切。”
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张夫人,此事关乎人命,还望您能如实相告。您姐姐若真与您联系过,哪怕只言片语,或许都能成为关键线索。”
张清婉抬起头说道:“这位先生,民妇真的没有隐瞒。”她的眼中泛起泪花,神情显得十分委屈。
“郑夫人,本官心中尚有疑问,为何令姐失踪几日,令姐夫却未曾到衙门报案?”包勉的手指缓缓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双目如炬,紧紧盯着张清婉,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