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震山从茶几上抽出纸巾,赵泽贤因为昨夜见识过,已然没多少惊讶了,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才摆出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同赵泽贤闲谈起来……
日上三竿,太平侯府的院子里一阵响动。
不一会儿,一位头戴纶巾,眉宇间英气勃勃,嘴角微微上翘,身着青色长衫,腰挂白玉环佩,脚踏黑色短靴的少年,急匆匆走进客居。
一进门,少年便朝着赵泽贤坐着的方向,躬身行礼,朗声说道:“侄孙楚良才,拜见皇帝爷爷!”
这匆匆赶回的少年正是躲在烟霞山多日不出的楚良才,昨夜收到自家爷爷传来的紧急消息,楚良才不敢怠慢,大清早便认真收拾了一番,匆匆赶回太平侯府面见老皇帝。
其实没有人看出,楚良才压根儿没有行跪礼,又或者看破而不说破罢了。
“好,这声皇帝爷爷叫的好!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十八年前,那时你尚在襁褓之中,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老皇帝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楚良才,略微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少年,一脸慈祥地说道。
“谢皇帝爷爷夸奖!”楚良才谦逊地回了一句,这才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乖乖地站在老皇帝赵泽贤面前,双眼炯炯有神,淡定如斯。
“嗯……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呀!那个……据说府上这些新鲜玩意儿都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赵泽贤先是望了一眼仪表堂堂的楚良才,然后抬起右手在客居里指了一下说道。
“是的,皇帝爷爷!侄孙自从十三岁那年在校场落马摔伤以后,我爷爷便不许我再踏入校场,养好伤以后,侄孙便迷上了这格物之术,好在我爷爷没有再过于管束,侄孙从此深迷此道,无法自拔……”楚良才一脸诚恳,说到最后竟是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好一位翩翩少年,说话口齿伶俐,表达滴水不漏,不骄不躁,十八岁的孩子能有如此心性,又是楚震山这老家伙视若生命的宝贝嫡孙,果然不是孬种。
只不过,现在尚且与这孩子仅仅一面之缘,许多事情还不好妄下定论。很难相信,太平侯楚震山昨夜所说的那一个个足以造福整个大兴王朝的神奇之物,居然是出自眼前这位小小少年郎,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在赵泽贤这位帝王的眼中,楚良才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是他一时兴起转道茂州偶遇的福报,他想要问询、想要了解、想要探寻的太多,但表面上却装的风轻云淡。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