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不辞劳苦为朝廷在外征战、讨伐叛逆,儿在洛阳亦十分挂念,只恨自己身为人子却不能替父分忧。今父亲得胜而归,儿特意让人寻了这支百年老参,以供父亲享用,望父亲能保重身体。另外,儿在来时路上见到有商贩在卖面人(玩具),便买了两只送给弟弟。”何咸将人参递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面人。
“你倒是有心。”何进平静地接下锦盒,示意何咸“坐下说话吧。”
“是,父亲。”何咸乖巧地在主位旁的桌案后坐下。
见他这般“老实”模样,何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问道“今日为父请陛下拜你为光禄勋,你可知是为何?”
这可难不倒何咸,不久前他刚与杨修有过相关讨论,于是答道“父亲本就位极人臣,如今更是受封魏公,难免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要对父亲不利。儿在光禄勋的位置,便能监视宫廷,切断内外联系,防止有人私自联络、蛊惑陛下,造成如袁隗般乱局。”
他们虽为父子,可对何咸而言,似今日这般单独谈话的机会却并不多,因此不敢有所保留,甚至连监视宫廷这般犯禁之言亦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原以为父亲会夸赞于他,却没想何进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当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正当他忐忑之时,何进却又突然开口道“为父老了,朝廷的事、家里的事,你都要多替为父分担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何咸心中大惊,面上亦有些神态波动。
说到底,现在的他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这般表现也让何进忍不住暗自摇头。
“父亲春秋鼎盛,如何言老?”何咸不确定何进的意思,只能连忙如此说道,并露出一副惶恐神色“儿子愚钝,恐会令父亲失望…”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惶恐,父子之间又何必如此谨慎?”何进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何咸。
随后看着他平静说道“为父虽身体还算健朗,却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将来何家的兴衰,还得靠你们兄弟。”
“是,儿谨记父亲教诲,必会与弟弟同心协力经营好何氏家业。”何咸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还不忘带上一句弟弟。
见其如此郑重,何进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汝弟尚还年幼,何家之事,汝当勉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