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笑了起来:“原本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可不值得我关注,不过偏偏此人的事迹我倒还真的听过几回。听说他在房州竹山县为官时破获了一起命案,被害的是陈希亮之子,而凶手竟是其正妻勋贵石家女......
此案连天子也颇为关注,这王禄凭借此功,得了铨试的机会,而后顺利转为京官,有人说他到东京时投效了曾公亮,也有人说他走了韩琦的路子,众说纷纭。”
“这回我便是给王员外郎写的信!昔日竹山县那起命案能够破获,我也在其中出了力,由此从吏转官......”
郭逵顿时恍然:“确实你们都是竹山出来的,又同因破获命案得了大功,你们的交情看来不一般。”
张辰咬咬牙,又继续道:“卑职和王员外郎的交情不仅如此。太尉,说来惭愧,原本王员外郎是一位极为正直甚至有些固执的清流,也正因如此在仕途上走得并不顺当,而我却献上计策,教他如何利用铨试的宝贵机会,攀结京中权贵高官......
其实不管是曾公亮还是韩琦,只要能结交的当权人物皆可一试。最后王员外郎听从了卑职的建议,并如愿以偿,而卑职也随之水涨船高,顺利由吏转官。当初韩琦竟屈尊给卑职批了条子,或许也是因为王员外郎在京中走动的缘故。”
郭逵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其实王禄在京中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说法不一,没想到张辰倒是直言不讳,甚至参与了其中谋划,虽然他心里极为厌恶官场上的趋炎附势,但却不得不佩服张辰的坦然自若。
“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郭逵似笑非笑道。
张辰摇摇头道:“太尉或许以为卑职是趋炎附势之人,但卑职却想争辩一二。卑职出身贫寒,祖上又是大逆,原本又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若不借外力光凭自身,纵使再出色,一辈子恐也难翻身。
如今我大宋看似繁华太平,实则积弊多年,官场上更是乌烟瘴气,讲的是人情、是背景。不管是王员外郎还是卑职,既无力改变此等黑暗景象,若想有所作为,唯有以身入局再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