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韩忠彦匆匆赶回相州老宅,向韩琦报告了这个重大消息。
书房内,韩琦面无表情地听完了长子的汇报,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这才淡淡笑道:“官家让赵世恩出任剿匪主帅本来就是常规性地历练宗室子弟,同时更是在试探他的忠心,毕竟他与太后往来密切,他聪明点的话就应该不闻不问,偏偏他却那么关心军队,真把自己当主帅了。”
“父亲觉得这是官家在警告太后?”
“当然是警告,罢免赵世恩和种锷,又将赵世恩贬爵,明摆着严打太后势力。”
“可父亲如今不是与太后一派的么?这样会不会对我们不利?”韩忠彦有点担忧地问道。
韩琦笑了起来:“我只是与太后交好,何时与太后一派了?她出手替种锷向枢密院开口,那完全是赵世恩和杜忠成出的馊主意,又与我何干?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至于杜忠成没被惩罚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证明上回我的建议他已经采纳了,莫看他只是一个阉奴,但这位太后最大的心腹若是投向官家,想必官家不会拒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经过此事官家估计会重用杜忠成,而杜忠成也很快就要抛弃太后,转而烧官家的香了。”
又喝了一口热茶,韩琦继续道:“种锷被撤职,石方凛此人才大志疏却向来自负,年老尤甚,恐怕锡义山剿匪会生变数了......
先前那个拜访过我的叫王禄的年轻人,此时便在剿匪大军中任参军,他先前与石家可是结了很大的梁子,你回京后替我去拜访吕公弼,将王禄调离大军,明白我的意思吗?”
“横竖不过一个七品小官,父亲为何如此看重......”
韩忠彦十分不解,但见韩琦面色沉静,于是躬身施礼道:“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