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眼一想,却觉得这个刚见一面的张都头未免太热心了一点!
何况按照一般常识,一县都头就如马武那般,往往本地开店的掌柜理应拼命巴结才对,可这位黄掌柜却畏之如虎,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甚至官差来了却连刚才四个无赖的钱都不敢要,着实令人生疑。
张辰不动声色地摇头道:“多谢都头好意,在下不去县城,准备继续北上,都头请自便!”
“呵!一番好意却被你当做驴肝肺!既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我怀疑你是锡义山乱匪,跟我去县城一趟!”
这位恼羞成怒的张都头见张辰不肯跟他走,立刻翻脸不认人,面目变得狰狞起来,这时,茶棚里的食客们开始夺路而逃,黄掌柜和伙计也顾不得假装淡定了,转身便跑进房子,砰地一声掩上门。
张辰心中冷笑一声,忽然一指张谢留身后:“哎呀!那不是县尊老爷来了吗?”
张谢留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哪里有什么狗屁知县的影子,他立刻知道上当,刚要去摸朴刀,一把锋利的宝剑已压住了他的脖颈:“莫要轻举妄动,张都头。”
“你!罢了,你走就是!我不为难你。”
“呵呵,让你那四个喽啰都出来罢?”
张谢留一怔,知道已经被张辰看破了,无奈性命握在对方手上,只得大声喝道:“出来!你们都出来!”
只见从茶棚后头的林子当中陆续出来四人,赫然便是方才狂奔而逃的王乞驴等四个泼皮无赖,他们手中都拿着朴刀,若不是张辰刚才及时诓了张谢留,这帮人就要杀人夺马了。
说到底张辰还是第一次遇见凶险,心怎能不蹦得厉害,但还是乍做镇定,冷笑一声道:“看来张都头你在本地的威信不够啊!瞧瞧这些无赖居然没有吓跑,让他们把手中朴刀扔了!扔远些!”
他手中猛地一缩,一股鲜血霎时从张谢留的脖子流了下来,这时,张谢留终于发现这个小官人的手段怎如此果决,他分毫不敢动弹,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个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文人难道也是亡命之徒?
张谢留只觉得脖子一阵传来剧痛,眼前有些发黑,他心中大骇以为张辰要下死手,赶忙急声喊道:“快把刀扔了,用力扔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