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拱手又道:“不敢教老爷夸赞。”
孟子临只觉得好笑,抚掌斥道:“你哪来的脸皮让我夸你?且问你一句,近日城里有关女娲庙命案的传闻可是你传出来的?”
“小人只不过是一初来乍到的贱吏而已,哪有那么大本事?何况传闻已漫城皆知,老爷何出此言?”张辰仍旧将姿态放得很低。
“底下人亲眼所见,你曾去过地牢,又去女娲庙寻了那疑犯的老父好几回,你们可是同乡......其实那日刘鸿前来禀报此案疑点时,本官早就心有疑惑,刘鸿平日里办事往往粗莽,怎就突然有了脑子,而后才发现正好那日你来了县衙做事。”
见张辰不做声,孟子临突然又换了一种语气,摇头叹道:“唉!张三郎,你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但在县衙做事得有章法,若是教人抓住了把柄,刘鸿可保不住你。
须知这回牵涉上的可不仅是吴知县,那石氏更是勋贵之后。”
孟子临目光灼灼盯着自己,表情却已变得有些亲切,语气却仍然渗透着威严,显然在他的心目中,能说出这番话已是看在刘鸿的面上,想必眼前这个少年不会不识相。
张辰带着几分惶恐回道:“老爷,小人一天到头只在衙里老实做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干。至于阿树的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念在同乡之谊,总要去看一看。”
“你!”孟子临见眼前之人软硬不吃,无奈地道:“罢了,只是你也看到了,你舅舅这回得罪了吴知县,这大案眼看压到了他肩上,怕是最后落不着好......不过本官也会尽力去保全他,不会让他受苦。”
张辰忙拱手道:“多谢县尉老爷,小人为舅舅感佩在心。”
只见孟子临点了点头,接着幽幽地说道:“听刘鸿说,那个死去的阿树是与你同日入城的,同行的还有一对夫妇,他们足以证明阿树的清白。
可是全城搜了三日却不见人影,这实在是令人不解!人是刘鸿去寻的,不知你可有些眉目?”
孟子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仔细端详了一下张辰的反应。
只见此时此刻,张辰的脸色仍旧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神情自若地答道:“老爷,寻人不是小人分内之事,实在是不能为老爷解惑。
要不,差人去问问我舅舅?毕竟他伤的只是脊背,嘴倒是好的。”
“你嘴倒也不差!刘鸿若是寻见了,本官用得着来问你?”孟子临顿时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