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柳明诚坐了下来,斜觑着柳翀问道。
“咱们可以光明正大与东吴贸易了,不需要再依赖楚王的路子,走私之事毕竟是犯法的,总归是不踏实。这下不但能与东吴贸易,还能与南唐贸易了!”
“嗯,还有呢?”柳明诚有心考校。
“嗯——楚王的财路断了,想要做那事便更加困难了。而且朝廷有了税收便不会再拖欠军饷,那么军中回易一事没了名义,高层将领无利可图,又兼超期服役,军心自然不稳,楚王危矣!杜鹤寿好手段!”柳翀以扇击掌,真心赞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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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和楚王之间的联盟也被打破了!这也算是他搂草打兔子了!”柳明诚出言提醒道,走私之事作罢,他们和楚王之间再无利益纠葛,也就没有了同盟的基础。
柳翀想了想,忽然惊叫一声:“哎呀!那范先生是不是会有危险?”
“已经去信让他撤出了,放心吧,我们的消息比楚王那边快。”
“哦,那就好。”柳翀又看了一遍手中的信,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疑惑,“这杜鹤寿是如何从回易之事联想到开榷市的?而且他当场提出开榷市便立即有那么多人响应,这不像是临时起意呀?”
柳明诚欣慰地笑了笑,这孩子虽然反应慢了点,但总算还是注意到了:“那弹劾江北大营的御史前一日中午在公事房中写奏章,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报给了杜延年,当晚户部尚书、盐茶转运使、鸿胪寺卿等几个人就出现在了左相府,你说这是巧合吗?”
柳翀疑惑地翻了翻手中的信,发现并没有这段内容,看来柳明诚的消息来源不止一途。
“那他能在半日之间联想到开榷市这个应对方法,也算是反应够快了。”
柳明诚点点头:“应该是受了我们走私的启发吧,我们用这种方式解决了粮荒、养活了十万流民,他也想仿效。”
柳翀大吃一惊:“您是说我们走私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望州养活了那么多流民,他但凡有点脑子就该想到这里面有问题。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难道你认为他安插在望州的会只有一个范夷吾吗?”
“那他为什么没有趁机对付我们?这么好的把柄他放着不用?”
“他这次倒的确让我刮目相看了,还算有点宰辅的度量,知道大局为重。”柳明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