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和卉儿被安置在一间干净的客房中,有医官过来给卉儿瞧了病,说半个时辰后会把汤药送来。自从进了馆驿,沐芸就再没见到姜珣的身影。馆驿里里外外布置了好些军卒,不时地来回巡查。
沐芸心下哼了一声,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我沐芸虽是将门之女,但并不会什么武功,弱女子一个,还怕我逃了不成?
有女仆过来,说要带沐芸去浴房。沐芸有些不情不愿,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存的什么心肠?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有危险?不过,关在牢房这些日子,浑身都要馊了,顾不得什么了,先干净一下再说。
还好,洗浴过程很平静,那个女仆侍候的也很妥帖,还准备了新衣裳,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待沐芸从浴房回来,卉儿已经服了汤药,医官还给用了针灸。到了后半夜,一摸卉儿的额头,热竟然退了,体征平稳了很多。沐芸放下心来,和衣靠在床榻上,守着卉儿,默默地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男扮女装的姜珂,来不及换回男装,直接和胡兼一路尾随。看姜珣他们进了礼部馆驿,胡兼喜道:“殿下,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礼部馆驿,可比大理寺大牢好办多了。我看殿下今夜定能达成心愿。”
“达什么达?”姜珂没好气地道,“这么长时间了,老四一直没出来。看样子,他是要在馆驿住下了。你看,他还调来了一队禁军。真看不出,这老四在朝廷中还是有点市场的。可惜呀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沐芸天生一个尤物,便宜给他了。”
姜珂重重地拍了一下胯下的马鞍,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还是动手晚了。”
胡兼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难道我堂堂未来的太子,要在这里为老四和那女子守夜吗?”
三日后,姜珣一行起身,离开梁京,前往宁国。
卉儿已经基本康复了,原来苍白的小脸有了红晕,坐在马车里,已经无需沐芸照顾。
卉儿忽闪着一对大眼睛,问沐芸:“姑娘,咱俩不是人犯吗?怎么既没有披枷带锁,也没有让咱们用两条腿走着?我看这四皇子对咱们还是挺客气的,给我治病,让咱们住干净的房子,现在还有马车坐。只是不知道,咱们去宁国为奴,到底做什么。”
“谁知道呢,具体去宁国做什么,到现在四皇子也没有和我说。走一步,看一步,随遇而安吧。别为这些不可预知的事烦心了。”沐芸道。
卉儿眼神忽然一滞,指着横放在马车内的一个长盒子,问道:“姑娘,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