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身子转向李贺的方向,也不知道咋的,身上的关节开始嘎嘣嘎嘣的响,整个人好像是莲藕做的一样,之前别的老仙儿上身我都算是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别跳起来,这回每个动作都慢了下来。
李贺依旧皱着眉头牙关紧闭的在床上躺着,白爷爷上身之后眼睛仿佛开了透视功能一样,不仅被子下面的身体都能看到,甚至还能看到李贺腹部位置笼罩着一股黑气。
这还是第一次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妥妥的肉眼X光啊!我在心里不禁问到:
“胃?”
“肝,肝主筋,全身的筋依赖于肝之阴血的滋养,他现在的问题是在肝上。邪气所冲,肝经不通,所以才导致肝脏气滞略有惊厥。”
白爷爷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在心里和我沟通。
接着白爷爷控制着我的手在我的后背上摸索了一下,一阵刺痛从我左肩传来,指尖好像拈着什么东西,一根透明的针在拇指和食指间赫然出现,还泛着淡淡的白光,白仙赐针?!
白仙儿治病救人是在仙家里面最出类拔萃的,相传,真正有道行的白仙儿在治病施针的时候会用到真身上的刺,也就是刺猬身上的刺当做针灸的针,这刺同白仙儿一起修炼百年,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看似透明无形,实则入窍封穴无比神奇,一旦白仙儿赐针,别说被脏东西冲到导致气滞惊厥这样的小问题,就算是膏肓之疾也能妙手回春。
这之前也是听说,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白仙赐针,这感觉就像神话故事在眼前成为真事儿似的。
我手中针轻轻拈动,张嘉一没用我说话就心领神会的把李贺身上的被子掀开,我俯身向前,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的中指按在他的上腹,忽然间手中针头一拈,手起针落,速度很快,白爷爷这忽然间的加速度给我都晃了一下子。
我印象中这针灸至少应该是扎到穴位中,可白爷爷施针仅仅是找到了李贺的日月穴,连他衣服都没掀起来,这针就直直的飞了出去,在触碰到李贺身体的瞬间,针头像在溶解了一般,围绕着他的腹部形成了一层流动着的光膜。
他腹部的黑气越来越淡,针所化作的白膜也逐渐的开始缩小,直到黑气完全不见,那层白膜又缩回到了针的形状,悬浮在李贺的腹部。
整个过程非常快,感觉也就几十秒的样子,李贺忽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李蓉看他苏醒过来也赶忙过来捋着他后背帮忙顺气儿。
张嘉一看这边儿施针结束赶忙搭话
“老仙家,您看事主这边儿还有要处理啥的不?”
我身上的白爷爷摇了摇头“请胡家过来吧!”
张嘉一把我扶在床边“好嘞!多谢白家老仙儿跑这一趟。我送您打马归山”
神鼓轻晃,张嘉一的唱腔比之前慢了很多,应该也是知道白家来得慢去的也慢,所以腔调更加婉转
“初一十五二十三,王母娘娘是丢金簪,人魂拨到人身上,马魂拨到马雕鞍,人得真魂吃饱饭,马得真魂都得交环,南山顶山一棵蒿,千人打水万人浇,行路君子千千万,你把弟马三魂七魄往回捎,南山顶山一棵槐,千人打水万人抬,行路君子千千万,你把弟马三魂七魄捎将回来,里边撒外边撒,绳子要改彪棍撒,撒的弟子头轻眼亮心开花,老亲少友好把花担."
张嘉一唱完的最后一句香炉里的香根也刚好烧到了底儿,随着最后一点香灰掉落,我身上感觉一松,只有左肩刚刚拔刺做针的地方隐隐的疼,我用手揉了揉肩膀。张嘉一给我递了杯水,李贺看着我和张嘉一靠在床头略显虚弱
“兄弟,你俩来了啊!”
我把整杯水都干了,擦了下嘴:“哥,刚才是请白家老仙儿给您看虚病,就是冲到了,现在没啥事儿了。”
张嘉一在边上扒开我衣服看了看我肩膀,伸手帮我揉着“这白仙赐针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辛苦了啊!”
我看了看张嘉一,这小子这时候咋还客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