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还说,东林党是一群鼠目寸光,没有经世治国才能的人。在党同伐异方面,比其他党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臣以为这些话只说对了一半。”
“哦?”朱慈烺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倪元璐会回避这个问题,“倪先生请继续说下去。”
倪元璐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殿下,臣以为有些事和有些人不能一概而论。”
“东林党的初衷是政事归于六部,公论付之言官,使天下“欣欣望治”。同时主张减赋税徭役,减免商税,垦荒屯田、兴修水利。”
“可是朝廷缺钱啊!不解决钱的问题,所有的主张都是空话废话!”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东林党内部出现分裂,一部分继续高举大旗,空喊口号,误国误民;另一部分则低着头踏踏实实做事。”
“把后者和前者混为一谈,怕是有失公允啊!”
“那...”朱慈烺眨着眼睛想了下,“倪先生深受我父皇信任,为何不退出东林呢?”
倪元璐再次苦笑一声:“其他党派可以和光同尘,东林党好同恶异!在东林党挂着名,可以得到其他东林党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
朱慈烺愣了下,继续问:“倪先生,你觉得马士英收复河南的想法怎么样?”
倪元璐面带笑意,轻轻摇头。
他早就猜到了朱慈烺会全力支持马士英。
没办法,马士英太会迎合上意了。
朱慈烺身为大明太子,南迁后一无建树而无主张,每天坐在文华殿内长吁短叹。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北京朝廷没钱,南京朝廷更没钱。
没钱什么也干不成!
现在钱来了,他急需机会证明自己。
至于结果如何,倪元璐不敢妄言。
他对着朱慈烺深施一礼:“殿下既然已经全力支持马士英,就静观其变吧!”
朱慈烺有些不甘心,转头看向刘文炳:“新乐侯,你怎么看?”
刘文炳根本不想掺和这种事,可面对朱慈烺的询问又不得不回答。
苦思冥想后憋出一句:“臣以为...应当静观其变。”
朱慈烺有些生气:“都回去吧,本宫乏了。”
南京城一座府邸内。
马士英,阮大铖,钱谦益相对而坐。
眼看天色渐晚,钱谦益站起来说道:“两位,这件事倒也不是不行!”